她往前蹭了蹭,整个人几乎要窝进凌霄怀里。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织在一起,分不清谁的气息更热一些。
“你主动亲我,”琥珀小声说,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得意,“更开心。”
比她自己凑上去亲还要开心。
凌霄没说话,只是又亲了亲她。
琥珀却像是被这点轻柔的触碰点燃了,追着凌霄退开的唇,又亲回去,一次比一次大胆,一次比一次笃定。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不知疲倦地尝试着,探索着。每一次触碰都带来新的喜悦,每一次贴近都让那细密的快乐更加清晰。
她吻着凌霄的唇角,吻着她的下巴,吻着她的脸颊,最後又回到她的唇上。每一个亲吻都伴随着笑声。
凌霄擡手,指尖轻轻拂开琥珀颊边蹭乱的发丝,抚上她热热的脸颊,手指摩挲着她的皮肤,然後主动迎上她又一次啄吻般的触碰,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一个不同于方才的吻,多了几分明确的缠绵意味。琥珀愣了一下,随即闭上眼,全心全意地感受起来。那细碎的快乐汇聚成更汹涌的暖流,冲刷过四肢百骸。
这是呼吸交错丶心跳仿佛都撞在一处的快乐。琥珀迷迷糊糊地想,这比世界上所有好玩的事加起来还要快乐。
等到这个吻终于结束,两人稍稍分开,额头却还抵着,呼吸都有些急促。琥珀的眼睛水汪汪的,漾着纯粹的笑意,她看着凌霄,特别认真地宣布:“我喜欢这样。”
“嗯,”凌霄应着,声音里也带着笑,“看出来了。”
“你以後要经常这样亲我。”琥珀得寸进尺地要求,尾巴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在身後欢快地小幅度摇晃着,“要像今天这样,主动的。”
“好。”凌霄答应得很快。
这个承诺让琥珀心里的快乐又膨胀了一圈。她满足地喟叹一声,重新窝进凌霄怀里,脸颊贴着她的颈窝,手脚并用地把人搂住,像是抱住了全世界最宝贝的东西。
原来这就是完整的丶只属于彼此的感觉。她蹭了蹭凌霄,闻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觉得再也没有什麽能让她心里难受了。
因为凌霄的心是她的,而她的心也是凌霄的,这是世界上最最简单又最最牢固的道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琥珀还蜷在凌霄身边睡着,耳朵却突然动了动。
门外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
琥珀猛地擡起头,警觉地竖起耳朵,伸长脖子盯着门口瞧。
脚步声在门外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人在那里驻足。琥珀的眉头皱了起来。
凌霄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动,眼睫颤了颤,醒了过来。她侧过身,看到琥珀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目光也跟着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随即了然。
“怎麽了?”
“有脚步声。”琥珀压低声音,“是不是皓月又来了?”
凌霄侧耳听了一会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不是皓月。是早起去练剑的弟子路过,每天都是这个时辰。”
琥珀这才放松下来,重新趴回枕头上,但耳朵仍时不时抖动一下,显然还没完全放下警惕。
凌霄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别看了,今天皓月不会来了。”
琥珀的注意力被拉回,她转过头,眼神里带着点将信将疑:“真的?你怎麽知道?我好像听到点声音……”
“真的不会来了。”凌霄的语气很肯定,她撑着坐起身,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昨晚你睡着後,我跟它聊了几句。它本来就是受我所托,过来,嗯,帮了点忙。现在事情明朗了,它自然就回去了。”
“帮忙?”琥珀歪着头,努力理解着,“帮什麽忙?它明明就是总来缠着你……”说到後面,语气里又忍不住带上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酸味。
“它跟着神女出门办事了,要过几天才回来。”凌霄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
琥珀眼睛一亮,尾巴不自觉地轻轻摆动,但又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我才没有不放心。”
“是麽?”凌霄挑眉,“那刚才竖着耳朵的是谁?”
琥珀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说:“我就是随便听听。以後都不需要皓月帮忙了吗?”
凌霄伸手替她把睡得翘起来的几缕头发捋顺:“是啊,现在不需要它再用这种方式‘帮忙’了。而且,”
凌霄顿了顿,神色闪过一丝调侃,“神女之前就念叨好几次了,我们要是再不放皓月回去,估计她就要亲自来把这小院子拆了要人。皓月毕竟是她的灵兽,总待在我们这儿确实不合适。”
听到神女要拆院子,琥珀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但对皓月不再来的消息,她心里确实踏实了不少。她仔细听了听,门外安安静静,那点细微的动静似乎真的是她的错觉,或者是晨起的鸟儿。
她终于完全放松下来,身体一软,又倒回枕头上,顺势滚了半圈,把脸埋进凌霄的腰间,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哦,走了也好。它老是占着位置。”
凌霄低头看着在自己身边蹭来蹭去的脑袋。
“那现在位置都是你的了。”凌霄说。
琥珀擡起头,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努力想摆出一点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它偶尔来一下,也不是完全不行。”
琥珀又小声补充道,“只要别老是待在你腿上就行。”
凌霄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笑。
琥珀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掀开被子跳下床:“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凌霄也跟着起身。
两人洗漱完毕,简单整理了床铺。琥珀亦步亦趋地跟在凌霄身後,像个小尾巴。打开房门,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院子里空荡荡的,石桌石凳安静地立着,远处的山峦笼罩在薄雾中。
确实没有那只熟悉的白狐狸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