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站在门口,伸长脖子最後扫视了一圈,彻底安心了。
两人正准备出门去膳堂,琥珀却忽然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她转过身,面对着凌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期待,又有点理直气壮:“今天的亲亲呢?”
凌霄正在整理衣服,闻言动作一顿,擡眼看向她。琥珀微微仰着脸,一副理所当然等着被亲的模样。
“昨天亲得够多了。”凌霄移开视线,耳根有些不易察觉地发热,“今天要稍微节制一点。”
琥珀凑过来,像小动物似的嗅了嗅,然後目的明确地要求:“就要今日份的亲亲。”
凌霄被她蹭得有点痒,笑着偏头躲了一下:“昨天亲得还不够多吗?从早到晚,你数数有多少次了。”
琥珀脸上的期待瞬间垮了下来。她向前一步,几乎贴到凌霄身上,不满地嘟囔:“为什麽?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是今天的。又不会过期。”
凌霄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哪有人像你这样索要无度的。还是不要太频繁吧。”
当然主要也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一声接一声,喊得又软又绵,热气全呵在凌霄敏感的皮肤上。
凌霄被她闹得没办法,只好伸手托住她,防止两人一起栽回地上:“好好说话,别耍赖。”
“没耍赖!”琥珀擡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表情异常认真,“你说了每天都有亲亲的。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不能因为昨天多了,就克扣今天的份。”
她一边说,一边不安分地用手指卷着凌霄垂下的发梢,绕啊绕。
凌霄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软得不行,但还是坚持了一下:“没说克扣。只是稍微减少一点频率,或者时间短一点?要懂得细水长流。”
“凌霄……”琥珀拖长了音调,手臂收得更紧了些,还在她肩窝里蹭了蹭,“就一个,好不好?就一个。”
“不行。”凌霄的声音听起来不算很坚决。
琥珀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软化,立刻乘胜追击。她稍微退开一点,双手却还环着凌霄的脖子,金色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那节制一点,是怎麽个节制法?”琥珀歪着头,很认真地开始计算,“一天可以亲几个?一次可以亲多久?你总得告诉我个准数。”
这个问题太过直白又出乎意料,凌霄一时语塞,脸颊微微泛红:“这……这哪有准数。”
“怎麽没有?”琥珀的逻辑很简单,“吃饭有顿数,睡觉有时辰,亲亲为什麽不能有?你说要节制,那肯定是有个数的。不然我怎麽知道怎样算节制,怎样算不节制?”
她说着,又晃了晃凌霄:“你说嘛,一天几个?每次是多久?像昨天院子里那个那麽久?还是像昨晚睡前那个那麽短?要说清楚!”
凌霄被她缠得没办法,又觉得这问题实在荒唐,只好含糊道:“这种……随心意就好,不用算得那麽清楚。”
“随心意?”琥珀眨眨眼,“我的心意就是现在想亲,很想亲。你的心意呢?”
她说着,又把脸凑近了些,呼吸几乎拂在凌霄唇上,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显然很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
凌霄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微微偏开头,试图做最後的抵抗:“你别闹。”
“我没闹。”琥珀的语气十分理直气壮,“我在很认真地问你问题。凌霄,你告诉我嘛,节制的话,一天到底能亲几次?”
她一边问,一边又不老实地用鼻尖蹭了蹭凌霄的脸颊。
凌霄被她蹭得痒痒,心里那点坚持正在迅速瓦解。她终于松了口:“一次。”
“一次?”琥珀立刻擡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显然对这个答案极其不满意,“就一次?那一次多久?”
“就一下。”凌霄的声音越来越低。
琥珀眨眨眼,又追问道,“所以到底多久?你说一下,是一眨眼?还是可以数到三?还是数到五?”
“随你高兴吧。”
这句话几乎是默认了投降。
琥珀得寸进尺地追问:“那……一天至少一次,多久随我高兴?说好了?”
一天一次,和一天至少一次,意思可差太多了。
凌霄被迫点点头。
琥珀立刻欢呼一声,搂紧她的脖子,飞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今天的份!”
***
神女坐在窗边的茶案前,目光落在不远处蜷在软垫上的白狐身上。皓月正慢条斯理地舔着前爪的毛发,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完全没察觉到屋内不同寻常的氛围。
“这几日,”神女终于开口,声音尽量维持着一贯的平稳,“你似乎常往凌霄的住处跑。”
皓月舔毛的动作顿了顿,银灰色的眼睛懒懒地掀起来瞥了她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敷衍的“嗯”,算是回应,随即又低下头继续打理自己的皮毛。
这漫不经心的态度让神女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沉默了片刻,才又道:“凌霄初来乍到,修行上或有疑难,你多去关照,也是应当。”
皓月这次连头都没擡,只是尾巴尖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神女看着它那副全然没把自己放在心上的样子,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又翻涌上来。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似乎比平日苦涩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