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见她一眼都烦,回去好好洗个澡去去她的晦气。
原来时间到了呀,护工小姐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岁的小姑娘,心疼极了,手也想要摸摸李筝的头,却被极轻巧的躲过。
看着李筝一脸“蠢货你想干什么”的样子,护工小姐长叹一口气,带着她离开病房,将她交到她舅舅的手中。
“这些药都是她必须要按时按量吃的,大约一月一复诊就可以了。”
护工小姐将满满一袋子药递到眼前穿着一身西装,面容严肃的男人手上。
“嗯,知道了,我会带着她按时来复诊的。”
男人开口,语气是上位者一贯的冷漠和毋庸置喙。
他看向一直冷漠的站在旁边,抱着琵琶不出声的女孩,心情复杂,最终移开目光,多看一眼都觉得膈应。
这是他们之间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她还是个呱呱坠地的婴儿。
那时一切都美好极了,他最爱的妹子生下了个可爱的小外甥女。
他们的母亲也对这个孩子抱有极高的期望,这个孩子长大可以像她爸爸,去当琵琶手;或者继承她妈妈的衣钵,成为国家席舞者。
一切美好都破灭在她睁眼的那一刻。
就在生下她的前几天,一个疯子跳到了他们家门口,嘴里不停念叨着“天煞孤星降世”“家破人亡”这一类的话。
在那个年代,或多或少都会有点讲究,甚至在他们家还供着保家仙。
所以当那个疯子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的母亲已经有些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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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个小外甥女睁眼的时候,那个疯子的话似乎立刻回荡在病房。
后来,他母亲大闹了病房,非要扔了她。
他性子一向刚烈的妹妹哪里肯,直接跟他们断绝了关系,年没见面,没想到再见面就是在他们这对夫妻的葬礼上。
这些陈年往事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眼前的护工小姐还在絮絮叨叨,不停的讲着李筝的生活习惯。
“她已经岁了,可以照顾好自己。”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打断了这位护士小姐的滔滔不绝。
“是、是的,真是抱歉,没有什么其它的事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在被打断后护工小姐显得有些局促尴尬,简单告别后便匆匆离去。
他看向李筝,看着那与他妹妹生的一般无二的眉眼,又看到那双诡异的眼睛,带着她走出病院。
走出大楼,所有的精神病人都趴在窗户的围栏上,看着这个怪物被带走。
“滚回去吧怪物!”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更多的声音响了起来。
“怪物去死!”
“你这个晦气的扫把星!”
“赶快去死吧!”
“克的你家家破人亡,你这个怪物怎么还有脸活着!”
直到这一句,李筝才真正的对这些话有了反应。
她站定,缓缓回头。
凡事她目光所及之地,人们都讪讪的缩回头,生怕跟她那双眼睛对视上,下一个家破人亡的就是他自己。
听了这些风言风语,舅舅也有些不满,此刻李筝又站定在那,给他的怒气一个泄点。
“他们说错了吗?不就是你把你爸妈克死的吗?”
李筝也不反驳,只瞪着他。
那双上挑的丹凤眼此刻在他的眼中仿佛变成了挑衅。
他一把掐住她的胳膊,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抓着她就往门口停着的车上走。
脸上的巴掌印很快就肿起来了,鲜红的大掌印印在雪白的小脸上显得可怖极了。
这样她依旧一言不,看着外面的景象越来越变得熟悉。
车子逐渐驶向郊区,最终在一个中式合院别墅前停下。
他拽着李筝下了车,按着李筝的手印开启别墅的大门。
别墅不分院里或是院外,完整的、破碎的各种酒瓶随处可见,院子中的荷花池水也脏的不行,荷花都枯死了。目前所见的酒瓶品种齐全的甚至堪比一些小型酒吧。
走进别墅内,里面的曲谱散落满地,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相框和装饰品。
能碎的都碎了。
“瞧瞧你一年就把这里祸害成了什么样子!”
舅舅厉声呵斥着李筝,见她没反应,将她生拉硬拽到勉强能待人的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