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言本来就很乖呐。”
乔言重重点头,跟乔殊说起他的小狗,虽然小姑姑没有检查,但他一直有好好在照顾小狗,乔殊给他看小西的照片,他哇一声说好可爱,问他以後能不能跟小西一块玩。
“有机会,会的。”
乔言趴在沙发上,去刷小西的照片跟视频。
陈怡将包放在沙发上,目光落在乔殊身上:“你哥把那件事跟我说过,我狠狠骂过他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着急就什麽也顾不上,公司最近这样子,他担心不能给老爷子交差,急得上火,实在不像个做哥哥的样子。”
乔殊摸着乔言的细软蓬松的短发:“没关系,我知道他也不容易。”
陈怡继续说:“是啊,当初你们离婚,你玩消失人间蒸发,最难的还是他,两头都挨骂,老爷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将你大哥骂得狗血淋头。”
乔殊垂着眼睫,看不出在想什麽。
“你大哥是真的维护你,这次,他是真的遇到难处,你能不能看在这麽多年兄妹感情上,帮他这一次?”
“等爷爷身体好转,我就飞回澳洲,我的工作全都在那。”
“老爷子现在情况真不好说。”陈怡拧眉,“你直接回来不好吗?”
乔殊睫毛闪了闪,叹口气:“我回来又能做什麽?拍卖行如今步入正轨,已经不需要我。”
陈怡左思右想,急需给乔殊一个在国内待着的理由:“你来公司,正好你哥一个人忙不过来,你还能帮帮他。”
“进公司?”乔殊扯唇,兴致缺缺地道:“我实在没什麽兴趣。”
陈怡在她身边坐下,握住乔殊的手:“你看看乔言,还这样小,你忍心等到他长大後,什麽都没有吗?”
乔言看完照片,扬起头,递回手机,笑意灿烂:“小姑姑,小西好可爱,我喜欢它。”
乔殊笑着摸了摸他脸蛋。
“我会考虑一下。”
陈怡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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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车队夺冠後,有几位意向买家联系郁则珩,他回顾这个他一手打造的团队,感情复杂,作为车手他从山巅跌到谷底,他固执砸钱玩车队,被郁循礼在内很多人都不理解,他清楚,车队仿佛作为他职业生涯的血脉延续。
每一次引擎声响起,都像是跳动的脉搏,他与它共呼吸。
郁则珩迷恋赛车近二十年。
在这件事上,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遗憾,所以他在车队估值最高时卖出,跟着回国,像父母期待一样,接管家族産业,他做得得心应手,好像从偏离的轨道驶回,这一年他做的唯一出格的事是将车队转卖後的部分资金用于唐宫的扩建。
唐宫是他一手打造,从设计到落地,工作之馀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待在这里。
郁则珩在顶楼有一个套间,独立的会客室,地面通铺灰色地毯,中央是环形沙发跟黑白泼墨纹路茶几不规则椭圆形茶几,沙发正对着张原木黑色长桌,桌後是一整面的酒柜,摆满各种藏酒。
会客室的门被敲响,经理擡腿进来:“太太在楼下。”
郁则珩签字的手一顿,他擡头:“谁?”
“您太太。”经理站直,“太太在楼下跟朋友玩牌。”
乔殊跟郁则珩离婚的确没几个人知道,除去两家核心人物,就没多少人清楚,大多人以为他们只是两国分居,毕竟从结婚後没区别。
经理看见乔殊,他自然亲自接待,然後他认为有必要告诉自己老板。
郁则珩抿唇又垂起眼睫,没什麽情绪嗯一声。
他料想到乔殊会出现,门後会响起她踢踢踏踏的高跟鞋声,她推开门,脸上是令他厌恶的笑容,她突然出现,却又有着反客为主的气势,她走近,睥睨着他,然後像询问天气般跟他打招呼。
或者是在其他地方,他下车,她抱着手臂,扬起手臂懒散招招手,她歪着头,扬起连弧度都精心设计的笑容。
她没有。
乔殊只是出现他的周围,在刚好激起他反感边缘的距离。
郁则珩没打算理会。
接连几天,乔殊风雨无阻出现,有时候只是喝酒聊天,有时候会玩牌,她牌技很烂,接连输也不在意,她笑眯眯说当交学费,有她在的地方,从来不缺人跟欢乐。
郁则珩的套间落地窗,能清楚看见二楼大厅。
一堆人在那玩扑克牌,乔殊捏着两张牌,不管什麽牌,都敢推出自己所有筹码allin,刚开始也许能唬人,但久而久之,都知道她是虚张声势,心理博弈失效,加上运气不佳,她输多赢少。
不论结果,她心情都极佳。
第四日,郁则珩从二楼大厅穿过,经理在左侧,低声汇报着唐宫的情况,在一片笑声里,有拔高的音量突兀响起。
“郁总。”
郁则珩停步看先发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