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面孔,短发女生戴着小巧闪亮耳饰,举起手:“郁总,你再不来帮忙,你太太又要输光了。”
围聚的人群自然往两边移开,露出在中央的乔殊,她穿着绛红色长袖长裙,裙子版型宽松空荡,衬得她的越发高挑纤细,她交叠着腿,小手手臂撑着腿,纤瘦的手指上,仍然戴着婚戒。
她总能精准挑起他的情绪。
乔殊微笑:“郁总,来玩一把吗?”
游刃有馀,云淡风轻,好像他们关系,是可以心平气和玩牌的存在。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郁则珩扯起唇,没有直接说不,声音冷淡:“你赢不了,而我也没有占人便宜的习惯。”
“不试试怎麽知道?还是……”乔殊合上上局的牌,纸牌在她手中哗啦轻响,她擡起眼睫,“你怕输?输给我的话,会不爽吧。”
最後那句,声音很轻。
“玩什麽?”
“德。州。扑。克。”
郁则珩在她对面位置坐下,他叫经理亲自洗牌做荷官,加上他们一共五个人。
第一轮各发两张底牌,跟着下注,经理翻过3张公共牌,分别是黑桃A,梅花7跟梅花2。
乔殊拎起自己的牌看了眼,随後指尖压下去,她徐徐推出自己身前的所有筹码,一如既往的allin。
“小殊又在炸了,每次都玩这招,其实牌最烂。”短发女生托腮。
乔殊无所谓笑笑:“你可以试试。”
“我弃了,牌太烂了。”旁边的男生丢了牌。
乔殊闲适地问短发女生:“跟吗?我的牌的确不太好。”
她并不总是拿烂牌,有时候,在他们赢过好几次後,她也会拿到优质起手牌,再一次性赢回去。
“我弃牌。”短发女生丢掉牌。
话音刚落,郁则珩推出自己的筹码,言简意赅:“跟。”
在场只剩下三个人,思考再三,另一个人还是弃牌,他手中的牌赢面不大,没必要在这种局面冒险掺和。
“开牌。”郁则珩没有多馀表情,他手指敲响桌面。
“等等。”乔殊压着牌,她看向郁则珩,“再加一个赌注怎麽样?如果我赢了,我要你的十分钟。”
“犯规啊,你们当我们不存在呢?”朋友起哄笑。
两人隔桌对望,并没理会周围人的打趣,郁则珩眯起眼,沉默片刻後问:“如果我赢了呢?”
“你也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比如以後再也不能出现这里。”乔殊微微一笑,好像已经胜券在握。
他颔首:“好。”
这个好,分不清是同意前半句还是後半句。
乔殊捏起两张牌,翻过来,一张黑桃A跟方块7,跟公共牌凑对,几乎同时间,郁则珩翻了牌,一张梅花2,一张方块5。
“赢了。”
她眨眨眼:“看来我运气还不错。”
人群哗然:“这样的牌你都敢跟,郁总,你们夫妻俩玩牌的风格还真是一脉相承。”
夫妻两个字落在耳边总觉刺耳,郁则珩起身:“跟我来。”
乔殊纠正他:“是跟我来,这十分钟是我赢来的,作为奖品,你这十分钟完全属于我。”
她说完,问:“你的办公室在哪?”
经理暗自咋舌,他食指指向楼上。
“谢谢。”
乔殊踩着红皮黑底的高跟鞋,从郁则珩的身边走过,属于她的气息也一并扑过来,淡淡的,并不浓烈的,却叫人记忆深刻。
郁则珩抿唇,喉结滚了下,他目光扫过其他人,平淡地让他们继续玩。
乔殊登堂入室了。
只是以意想不到的方式。
郁则珩在她身後进去,那一抹裙角翻飞的红,像是调色盘里,强行闯入的一抹艳色,漆黑如瀑布发丝披在肩上,随着她的走动,生机勃勃地翻飞。
他首次感觉到私人空间被侵犯。
郁则珩不再看她,绕过她,径直走到酒柜,拿出半瓶酒倒进杯中,他声音低沉:“我以为我上次说得很清楚,我不打算配合任何人玩角色扮演,没时间也没兴趣。如果你想继续说,我劝你别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