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之间,剑身带风,散发出呜鸣之声,像虎之沉吟。
陈桐妙执剑而舞,边舞边吟:
虬渊斩裂千嶂云,铁蹄踏破九衢尘。
剑扫天下不平事,气冲斗牛定留痕。
银光乍现如流星,秋水为魄冰为魂。
玉壶盛满非仙酿,十里清风送友人。
舞剑结束,陈桐妙收起招式,将剑轻轻插入剑鞘。
她仰头看了看夜半时的月亮,她在想,要是师父还活着,一定让他看看这把宝剑在她手里是怎麽舞动的。
脸上布满浅浅的丶细细的汗珠,她也顾不得擦拭,拿着剑回了屋。
今晚的月下舞剑,只有她和月亮知道。
第二日,陈祁安在家休息,一大早派人去跟荀无恙说晚上请他赴宴,怎料荀无恙等人急着赶回莱州府,实在不能赴宴,没办法,只能亲自登门说明实情。
进了陈家,下人将荀无恙带进正堂,他就在那里站着等候,出于礼貌,他不能在别人家里随意走动。
下人进屋回明情况:“老爷,夫人,荀千户啊他不能来赴宴了,说是要急着走。他人现在就在咱家,是来告辞的。”
听闻荀无恙要走,陈祁安丶秦氏丶陈桐妙三人赶忙走入正堂。
一进正堂,秦氏和陈桐妙见到一位年轻的武官站在那里。
陈祁安向家人介绍说:“这就是荀将军的孙子,现如今是莱州府的千户。”
荀无恙礼貌问候:“见过夫人,见过小姐。”
此时陈桐妙和荀无恙正好四目相对。
陈家小姐烟柳之姿丶双目含笑,荀无恙倒显得不好意思。
秦氏笑脸相迎:“荀千户真是器宇不凡,年纪轻轻就官至千户。”
“多谢夫人夸赞,我也是沾了父亲的光而已。”
陈桐妙在一旁看着这个年轻男子,头戴笠盔,身穿布面甲,瘦高个,平肩细腰丶身姿挺拔丶剑眉星目,很有英武之气。
荀无恙看了一眼这位陈家小姐,又赶紧把眼睛挪开,面色略红,就像酒後微醺一般。
他眼中的陈家小姐,身姿婀娜,双眼含笑,举止端庄却又隐藏着一股机灵劲儿。
眼下双方都有点羞涩。
陈祁安说:“荀千户今天晚上来我家,我请客。”
荀无恙忙说:“多谢陈同知和夫人好意,长辈宴请,我本不该推辞,但是公务已经已完成,今天我们必须回去向指挥使交差,不敢有误,所以特来告辞,恳请见谅。”
陈祁安挺失望的:“这就要走?”
荀无恙回:“马上就走。”
秦氏念叨着:“要不下次吧,下次什麽时候来,一定来坐坐。”
荀无恙答应着:“一定一定。”
陈祁安叹气说:“那好吧,等下次再说。”
荀无恙:“那我就告辞了。”
离开陈家後,荀无恙带着手下直接往莱州府赶去。
荀无恙等人走後,吴知府就下令张贴告示,上面写明莱州府把两个盗窃孙知州家钱财的贼人抓到了。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有的说:“这两个贼这麽大胆,敢去当官的家里偷东西。”还有的嘲讽说:“都跑到莱州府去了,还能让官兵给抓了。”
菜市自然也张贴了告示,衆人一起围观,丁嬗远远看着,听别人议论一番後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