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栗触电般松开手,耳尖瞬间红得滴血:"你。。。!"
"我什麽?"宁馨歪着头,笑得人畜无害。
唐栗说着:"懒得理你。"
……
唐栗推开别墅大门时,水晶吊灯的光晕在玄关铺开一片暖色。
她刚把购物袋换到左手,管家已经快步迎了上来。
"唐小姐回来了。"管家熟练地接过她手中的袋子,却在看到她略显局促的神情时微微挑眉。
"他在家吗?"唐栗低头解着腕表,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管家嘴角立刻扬起一道了然的弧度——能让唐小姐用"他"代称的,从来只有一个人。
"先生在书房。"管家故意停顿半秒,"刚开完视频会议,这会儿应该正闲着。"
唐栗"嗯"了一声就往楼梯走。
唐栗站在书房门前,走廊的壁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盯着那扇雕花木门,指尖微微蜷起又松开。
手指擡起又落下三次,最终轻轻叩响了门板。
"请进。"门内传来宁斯低沉的嗓音,隔着厚重的木门依然清晰可辨。
唐栗深吸一口气,推门时才发现自己的掌心沁出了一层薄汗。
书房里,宁斯正背对着门口站在落地窗前,黄昏的馀晖为他挺拔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怎麽了?"宁斯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像是怕惊碎这一刻的安静。
唐栗的视线落在他袖口半开的铂金袖扣上,那里折射着最後一缕夕阳:"你今晚有时间吗?"
话一出口,窗外的麻雀突然扑棱棱飞走。
宁斯的手顿在半空,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看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随着眨眼的频率微微颤动,像蝴蝶濒临起飞前的振翅。
"有。"他回答得太快,几乎咬到舌尖。
唐栗终于擡眼看他,嘴角抿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今晚一起出去吃饭吧"
唐栗的话音刚落,宁斯已经放下手中的钢笔,金属笔尖在实木桌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好。"他回答得干脆利落,仿佛这是世界上最不需要思考的问题。
唐栗微微睁大眼睛:"你不问一下都有谁吗?"
宁斯站起身,西装布料摩挲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擡手松了松领带,镜片後的目光笔直地望过来:"有你吗?"
"当然了。"唐栗下意识攥紧了裙摆,丝绸面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宁斯忽然笑了。
他绕过书桌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脸颊的碎发:"有你就足够了。"
窗外最後一线暮光恰好熄灭,书房陷入温暖的昏暗中。
唐栗在那双近在咫尺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小小的倒影——像被珍藏的琥珀,凝固在他深邃的眸光中。
宁斯的睫毛在灯光下投落细密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她甚至能看清他虹膜上细碎的纹路,如同深夜海面上荡漾的月光。
两人的呼吸不知何时已纠缠在一起,带着淡淡的薄荷与玫瑰香气。
唐栗轻轻点头:"那我去准备一下。"
她的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像一片羽毛落在湖面上。
宁斯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微微颔首:"嗯,我在楼下等你。"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转身时扬起的裙角,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