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缓缓合上,宁斯这才低头看了看腕表——距离跨国并购案谈判还有四十分钟。
他取出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助理:【今晚所有视频会议取消。】
发完後顿了顿,又补充道:【准备一条珍珠项链,放我车上。】
管家的声音传来:"先生,要提前备车吗?"
"不急。"宁斯解开西装扣子,指尖在袖扣上摩挲了一下,"让她慢慢来。"
唐栗推开卧室门,夕阳的馀晖透过纱帘在地板上铺开一片暖色。
她站在衣帽间前,手指掠过一排衣裙,最後停在一件雾霾蓝的丝绒连衣裙上——那是宁斯送的,她从来没穿过,甚至连吊牌都没摘掉。
指尖触到面料时微微一顿,她咬了咬下唇,还是将它取了下来。
她快速拉上侧边拉链,转身时裙摆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镜中人脖颈修长,锁骨处的肌肤在丝绒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白皙。
唐栗扶着楼梯扶手缓缓走下,高跟鞋在大理石阶上叩出轻响。
她的目光落在玄关处——宁斯正背对着她站在门廊下,修长的身影被暮色勾勒出一道利落的剪影。
夜风从敞开的门缝溜进来,掀起他西装後摆的一角。
他微微低头在看腕表,铂金表盘折射的光斑在他下颌线上一晃而过。
唐栗看见他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蓝宝石领针,指节在暮色中泛着冷白的光。
她停在最後一级台阶上,珍珠手包的链条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宁斯似有所觉地转身,身後喷泉的水珠恰好被风吹散,在他轮廓边缘绽开一片晶莹的雾。
"我们走吧。"唐栗轻声说道,声音像一片羽毛落在寂静的玄关里。
宁斯注视着她,微微颔首:"嗯。"
他的应答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温柔。
夜风从门外涌入,掀起唐栗的裙摆和宁斯的衣角,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下短暂交叠,又随着步伐分开。
宁斯侧身让出通道,手掌虚扶在她腰後,是一个克制的守护姿态。
唐栗迈出门槛时,发间的蓝宝石发簪在廊灯下闪过一道微光,恰与宁斯领针上的宝石辉映。
花园小径上的鹅卵石被露水打得发亮,宁斯放缓脚步配合她的节奏。
远处车灯亮起,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像一声温柔的催促。
唐栗刚在真皮座椅上坐稳,宁斯便从车内取出一个墨蓝色的丝绒礼盒,盒面在车内柔和的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什麽?"唐栗眨了眨眼,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裙摆。
宁斯将礼盒轻轻放在她掌心,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你自己拆开看看。"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礼盒"嗒"地一声弹开,莹润的珍珠在车内灯光下流转着柔和的晕彩。
唐栗呼吸一滞,指尖轻轻触碰冰凉的珠串:"怎麽突然送我这个?"
宁斯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我想着你戴着会很美,就买下来了。"他的声音带着砂纸般的低哑,手指已经解开项链搭扣,倾身靠近,"我帮你。。。"
唐栗突然往後缩了缩,耳尖泛起绯色:"我自己戴就好了。"
空气瞬间凝固。
宁斯悬在半空的手顿了顿,却没有收回,反而更近一寸:"你看得见後面的搭扣?"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带着淡淡的薄荷气息。
唐栗点了点头:"嗯,我能看见。"
结果,唐栗的指尖在颈後摸索了许久,珍珠项链却总是滑落。
她的手臂渐渐发酸,举起的动作让丝绒裙袖滑落至肘间,露出一截莹白的手腕。
"。。。。。。"她抿了抿唇,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帮我戴吧。"
宁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有说破,只是伸手接过项链。
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後颈,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