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他低声道,声音近在耳畔。
唐栗僵直了背脊,感受着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拨开散落的长发。
项链冰凉的触感贴上锁骨,而他的呼吸却温热地拂过她的耳後,激起一片微妙的酥麻。
搭扣合上的瞬间,宁斯的手指在她颈後多停留了一秒。
"好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哑,指尖在收回时若有似无地擦过她後颈的碎发,像一片羽毛掠过湖面。
唐栗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珍珠项链垂落在锁骨上,冰凉的触感与他残留的体温形成奇妙的对比。
她下意识擡手触碰珠串,却不小心碰到了宁斯尚未完全撤离的手指。
车窗外突然有辆摩托车呼啸而过,刺目的车灯透过玻璃,将两人交错的影子投在顶棚上。
宁斯没有立即抽手,反而轻轻勾住她的指尖:"珍珠要这样抚过才有光泽。"
他带着她的手指从项链中央滑过,圆润的珠串在灯光下流转出月华般的晕彩。
云间。
推开包厢门的瞬间,水晶吊灯的光晕如水般倾泻而下。
路子阳迅速从沙发上起身朝着他们走来。
"小栗子,介绍一下?"路子阳晃着酒杯,眼底带着玩味的笑意。
唐栗下意识看向宁斯,轻声道:"宁斯,这是路子阳,我和他从小认识。"她顿了顿,又转向路子阳,"子阳,这是宁斯。"
路子阳唇角一勾,仰头饮尽杯中酒:"我知道,你的联姻对象嘛。"
"联姻"二字落下的瞬间,宁斯镜片後的眸光骤然冷了下来。
他原本虚搭在唐栗後腰的手缓缓收紧,骨节泛出青白色。
包厢里的背景音乐恰好切换成激烈的弦乐,低音震得水晶杯微微颤动。
路子阳懒洋洋地伸出手,腕间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宁总,久仰大名。"
宁斯擡手与之相握:"路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唐栗看见宁斯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和路子阳骤然收紧的指节。
这场看似礼貌的握手持续得过分漫长,直到宁馨突然把菜单摔在桌上:"我要饿死了!"
两只手同时松开。
路子阳甩了甩手腕,笑容里带着野性的挑衅:"宁总手劲不小。"
宁斯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擦手:"路先生也不赖。"
餐桌上。
路子阳懒散地晃着红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浅浅的弧线。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我从小就和小栗子玩,一直这麽叫她——"目光挑衅地投向宁斯,"宁总应该不会生气吧?"
"咔"的一声轻响,宁斯手中的银质餐刀在瓷盘上划出细痕。
他缓缓擡眸,镜片後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嘴角却勾起完美的弧度:"怎麽会。"
唐栗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餐巾。
宁馨突然把柠檬水推到路子阳面前:"子阳尝尝这个,特别醒酒。"
"多谢。"路子阳唇角勾起一抹痞笑,手臂突然越过宁馨,径直拿起了唐栗面前喝了一半的香槟杯。
杯沿上还残留着她淡淡的唇印,他故意转了个方向,就着她留下的印记抿了一口,"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小栗子——"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琥珀色的酒液在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选的这款酒。"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宁斯手中的餐刀"当啷"一声落在瓷盘上,声音清脆得刺耳。
他镜片後的眸光骤然暗沉,指节捏得发白。
唐栗的瞳孔微微放大,下意识要伸手去夺杯子:"子阳你。。。"
宁馨倒抽一口冷气,时泽宇则挑了挑眉,镜片反射着看好戏的光。
"路先生怎麽喜欢吃别人剩下的呢?"宁斯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一把薄刃划破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