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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湛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麽才好,只能有些无助的看着叶洛。
那张总是面瘫的脸忽然流露出无助的表情真的不是一般的……杀伤力巨大。
叶洛嫌弃的转了身,辣眼睛。
“说啊。”
“我不知道。”
沈湛想了半天,就只说出了四个在叶洛看来和放屁一样的字。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什麽?”
叶洛的声音忽然拔高,带着他憋了很多年的怒气。
“我不确定到底有没有那个孩子。”
沈湛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你知道,我这个人有洁癖对吧,你说你床都和她上了,孩子都生了,也成亲了,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你们两个都是再合适不过的一对儿,你干什麽还要来纠缠我呀。”
叶洛侧着头,他是真的不理解沈湛的所作所为。
沈湛沉默着,目光一直没从叶洛的脸上移开。
叶洛和沈湛对视,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最後变成了面无表情。
“因为我喜欢的是你,爱的也是你,从始至终都只是你。”
叶洛沉默了良久,忽然叹了口气:“活到我们这个岁数,说什麽喜欢啊,爱啊之类的都有点太奇怪了,又不是十七八的毛头小子,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错过了就证明不合适。”
这就是他现在的想法了,他们中间隔着的不是三年五载,而是整整十九年,没有什麽东西是会一层不变的。
“错过了才要继续在一起。”
“……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对回头草向来没什麽兴趣,不走回头路,不吃回头草,你知不知道,你当年大婚的时候,我差点死在天山的皑皑白雪之下,你知不知道你和和美美的时候,我差点因为追杀而没命。”
这些沈湛通通都不知道,在他最难的日子里,这个男人并不在他的身边,在他因为无计可施而不得不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抚养的时候,这个人也不在。
在最需要的时候都没出现,那麽以後也没什麽必要出现在他的面前了,他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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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晔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好,叶九歌摸了摸宇文晔的脉搏,发现乱的很,以他的那点能力根本就没办法看出来什麽。
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叶九歌看着宇文晔,手忽然不受控制的摸向了宇文晔的脖颈。
哪怕他的武功不如宇文晔,但是在宇文晔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时候,杀了宇文晔还是易如反掌的,这不是叶九歌第一次想杀宇文晔,也不会是最後一次。
叶九歌时常想不明白一点,为什麽宇文晔会在几年之前对自己那麽狠,想了好几年,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你为什麽那麽喜欢反复无常呢!”
良久之後,叶九歌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谁听一样的叹了口气。
宇文晔想说自己不是反复无常,只是真的後悔了,但最终也还是什麽话都没说。
这里距离叶府并没有多远,没多长时间,他们就到了地方。
几个人从侧门进去的。
其实在萧让看来,叶九歌这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但是在叶九歌看来,却是必须要这麽折腾这麽一把。
如果可以,比起自己出头对面对那个太後,所以比起自己去处理那些棘手的事情,叶九歌更希望宇文晔能自己醒过来,自己去面对太後,因为这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且宇文晔还没给他一两银子,没道理自己要平白无故的去帮他卖命。
叶九歌让萧让将宇文晔放到软塌上,然後上前拍了拍宇文晔的脸,动作堪称粗暴,甚至屋内的几个人都听到了清楚的响声。
虽然很多人都听到了,但愣是没一个人敢上去阻拦。
萧让,这个原本应该把宇文晔的安全看的大过天的男人,也选择了装聋作哑。
事实证明,能混上头头的人都是有眼色的人,在自家主子都不出声阻止的时候,他这个做为人臣的就更不会去说什麽。
要不然到时候枕边风一吹,他就有可能从皇城军统领变成给打扫茅房的。
咳咳,必要的时候还是需要装聋作哑的。
“醒醒。”
叶九歌打的那几下实在是不轻,眼看着叶九歌似乎还有继续下去的打算,宇文晔终于睁开了一只眼。
“醒了就好,醒了就快点回宫吧,你刚才在那麽多人面前受伤,肯定瞒不过太多人。”
叶九歌见宇文晔醒了,也松了口气。
宇文晔点了点头。
萧让连忙上前扶住了宇文晔。
宇文晔看起来摇摇晃晃的,脚步虚浮,活像是在青楼里刚泡了一百个姑娘。
“我先回去了。”
宇文晔说着便在萧让的搀扶下慢慢的往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