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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高高在上的施舍(第1页)

我不需要你高高在上的施舍

宁之初对着电脑屏幕上的采访提纲发呆,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李总发来的微信还停留在对话框顶端:“宁记者,关于华宇新能源的研发数据,有几份核心材料想当面给你,地址发你了,保证对你的报道有帮助。”

地址是城郊的一家私人会所,隐蔽在梧桐林深处,连导航都只标着模糊的坐标。苏晓冉发来的微信还带着怒气:“别去!李那厮不是好东西,上次酒会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劲,我让陆则序查了,这会所是他用来搞权色交易的地方!”

宁之初咬着唇,目光落在未完成的报道文档上。连续三天,她试图联系华宇的技术部门核实数据,却始终被拒之门外,李总手里的“核心材料”是唯一的突破口。她想起魏庭前晚放在书房的温牛奶,想起他红笔标注的“专利号查无实据”,终究还是攥紧了手机:“我去看看,拿到材料就走,把定位发给你,十分钟没消息就报警。”

会所的雕花木门推开时,檀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李总坐在红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翡翠扳指,看见宁之初就笑着起身,眼神却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扫过:“宁记者果然守时,快坐,我让人备了上好的龙井。”

茶盘里的水刚烧开,李总突然伸手去碰她的手腕,语气轻佻:“宁记者这麽漂亮,做记者可惜了。要是愿意来华宇做公关总监,年薪翻倍,比在编辑部熬夜强多了。”

宁之初猛地抽回手,椅子腿刮过地板发出刺耳声响:“李总,请自重。我是来拿材料的,要是没有,我就先走了。”

“材料当然有。”李总挡在门口,脸上的笑容变得阴鸷,“不过宁记者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魏庭那小子抢我补贴,我没找他麻烦,他倒好,让女朋友来查我的底?”他伸手去拽宁之初的胳膊,“今天陪我喝杯酒,材料就给你,不然你以为能这麽容易走出去?”

布料撕裂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宁之初的风衣袖口被扯破,露出手腕上的银镯子——是魏庭送的生日礼物,刻着小小的星月图案。她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碎片溅到李总的裤腿上:“滚开!”

趁着李总愣神的瞬间,宁之初撞开他往门口跑。雕花木门被她撞得砰然作响,她跌跌撞撞地冲进梧桐林,深秋的冷风灌进撕裂的袖口,手腕上的镯子硌得生疼。直到看见苏晓冉和陆则序的车停在路口,她才双腿一软,跌坐在副驾上,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没事了没事了。”苏晓冉抱着她,声音发颤,“陆则序已经让人去查这混蛋了,敢动我们的人,他死定了。”

宁之初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会所,突然想起魏庭。她掏出手机,想给他发条消息,却看见屏幕上他半小时前发来的微信:“书房的燕窝粥热过了,等你回来。”眼泪突然涌上来,她把脸埋在苏晓冉怀里,没敢回。

晚上十点,宁之初蹑手蹑脚地走进家门。客厅的灯亮着,魏庭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她没喝完的燕窝粥,保温盖严严实实地盖着。他穿着浅灰色家居服,指尖夹着烟,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好几个烟蒂——这是他三天里抽的第二包烟,上次还是绿能芯科融资遇阻时。

“去哪了?”他的声音很沉,没看她,目光落在茶几上的裂痕上——那是前几天两人吵架时,他摔碎牛奶杯留下的痕迹。

宁之初攥着破了的袖口,下意识地往後缩了缩:“去编辑部改报道了,有点晚就没回来。”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他从她的慌乱里看出破绽。

魏庭终于擡头,目光落在她撕裂的袖口上,瞳孔骤然收缩。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想去碰她的手腕,却被她猛地躲开。这细微的动作像根导火索,点燃了他压抑的怒火——下午司机汇报时说,看见宁小姐从城郊会所出来,神色慌张,袖口破了,还有个男人在後面追,他当时差点开车撞过去。

“李总约你去的?”魏庭的声音冷得像冰,指节捏得发白,“他对你做了什麽?”

宁之初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她後退一步,撞在玄关的柜子上:“没什麽,就是谈报道的事,不小心扯破了衣服。”

“不小心?”魏庭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彻骨的寒意。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眼底是从未有过的阴鸷,“我的人,他也敢碰?”

他的力道很大,捏得宁之初下颌生疼。她挣扎着推开他:“魏庭!你别这样!我能解决好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解决?”魏庭的声音拔高,伸手扯过她的手腕,露出上面被李总拽出的红痕,“这就是你解决的结果?要是我没让司机跟着你,你打算怎麽办?”他突然放软了语气,伸手想抱她,却被她躲开。

“我不想跟你吵。”宁之初抓起睡衣往浴室走,“我累了。”

浴室的水流声掩盖了客厅的动静。宁之初靠在花洒下,热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却暖不了冰凉的指尖。她知道魏庭是担心她,可他眼里的掌控欲像张网,让她喘不过气。她想起五年前第一次采访魏庭,他穿着黑色西装,在发布会上从容应对记者的刁难,那时她觉得他是山,可现在才发现,这座山有时候会遮住她所有的光。

她不知道,浴室门关上的瞬间,魏庭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陆则序的电话,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把李总的所有资料都给我,包括他私生子的学校地址,还有他挪用公司资金买理财的证据。另外,联系瑞士银行的朋友,冻结他所有境外账户。”

陆则序在电话那头顿了顿:“你想干什麽?别搞太大,要是闹到局子里……”

“他动了我的人。”魏庭的声音带着血腥气,“我要让他知道,有些东西碰不得。”

挂了电话,魏庭走到阳台,看着楼下的梧桐林。深秋的叶子落了一地,像铺了层碎金。他想起在佛罗伦萨的清晨,宁之初举着相机拍日出,阳光落在她脸上,笑得像个孩子。那时他就发誓,要护她一世安稳,可现在她却在他眼皮底下受了委屈。他掏出烟,打火机的火苗在夜色里明灭,眼底是翻涌的暗潮——他不过是想要保护自己的人,想让自己爱的人一路顺风顺水,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接下来的三天,宁之初没再提华宇的报道,也没问魏庭最近在忙什麽。两人依旧冷战,只是魏庭不再让她吃外卖,每天早上都会把早餐放在书房门口,晚上会等她回来再睡,客厅的灯永远亮着。

周三下午,宁之初正在编辑部改稿,前台突然打来电话,声音带着慌张:“宁记者,楼下有个叫李总的人找你,说是来道歉的,哭得特别惨,还带着锦旗……”

宁之初的笔顿在纸上,墨水洇开一个小黑点。她跑到楼下,看见李总站在大厅里,西装皱巴巴的,头发花白了大半,眼窝深陷,和三天前那个嚣张跋扈的男人判若两人。他手里举着面写着“公正廉洁,为民做主”的锦旗,看见宁之初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宁记者,求你高擡贵手,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整个编辑部的人都围了过来,对着李总指指点点。宁之初赶紧把他扶起来,拉到旁边的楼梯间:“李总,你这是干什麽?什麽饶了你?”

李总的眼泪混着鼻涕流下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魏总……魏总他毁了我啊!”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上面是银行账户冻结通知和公司破産公告,“他先是让我的合作方全部撤资,然後曝光我僞造专利的事,证监会查了我的账户,发现我挪用公款,现在公司破産了,我还欠了一屁股债!我儿子在国外留学的学费都交不起了,我老婆也跟我离婚了……”

宁之初的手指冰凉,手里的纸张轻飘飘的,却像块巨石砸在她心上。她想起魏庭这几天眼底的红血丝,想起他深夜在阳台抽烟的背影,想起他放在书房门口的温牛奶——原来他什麽都知道,原来他用他的方式,替她报了仇。

“我知道我不是人,我不该对你动手动脚。”李总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宁记者,求你跟魏总说说,让他放我一马,我给你磕头了!”

宁之初猛地抽回手,後退一步靠在墙上。楼梯间的声控灯灭了,黑暗里,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有温暖,有感动,可更多的是窒息般的失落——他又一次替她“解决”了问题,用他那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垮了李总,却从来没问过她,要不要这样的“保护”。

她想起去年星能造假,她熬夜查数据,他陪在她身边,帮她整理证据,告诉她“记者的战场要自己赢”;可现在,他却用最粗暴的方式替她扫清了障碍,仿佛在说“你不行,得我来”。

回到编辑部,宁之初把自己关在茶水间。苏晓冉端着热可可走进来,看见她红着眼睛,就知道事情败露了:“陆则序跟我说了,魏庭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李总挪用公款的证据是他找了三个月才找到的,连他在境外的秘密账户都挖出来了,手段确实狠了点,但也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宁之初喝着热可可,指尖却依旧冰凉,“可他从来没问过我,我想要什麽。我想要的是靠自己的报道揭穿李总的真面目,让他身败名裂,而不是靠他的权力,让李总从云端跌落。他这样做,和李总用权力压人有什麽区别?”

苏晓冉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他就是太在乎你了,上次你被陈景明陷害,他在伦敦昏迷前还惦记着你的安全。他是金融圈的人,习惯了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觉得这样能最快护你周全,却忘了你是个记者,有自己的骄傲。”

晚上回到家,宁之初推开门,看见魏庭坐在客厅里,面前摆着她爱吃的蟹粉小笼,是巷口那家老字号的,还冒着热气。他穿着她织的灰色毛衣,袖口磨出了小小的毛边,看见她进来,赶紧站起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让张阿姨做的,你最爱吃的……”

“李总去找我了。”宁之初打断他的话,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疲惫,“他跟我说了,你把他的公司搞垮了,让他妻离子散。”

魏庭的身体僵住了,手里的筷子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张了张嘴,想说什麽,却看见宁之初眼底的失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我很感动,你为了我这麽做。”宁之初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眼底的慌乱,“我知道你担心我,怕我再受伤害。可是魏庭,我是宁之初,不是需要你放在温室里的花朵。我能在采访现场和企业家唇枪舌剑,能熬夜查三个月的数据揭穿造假,我也能保护好自己。”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指尖带着冰凉的泪意:“你总说要护我周全,可你从来没相信过,我有能力和你并肩站在风雨里。你用你的方式替我扫平了障碍,却也扫掉了我的骄傲。”

魏庭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缩。他的声音发颤,眼底满是慌乱:“我只是怕你再受委屈,李总那个人……”

“我知道。”宁之初抽回手,转身往书房走,“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书房的门关上时,宁之初靠在门後,听见客厅传来玻璃杯摔碎的声响。她知道,这场冷战还没结束,甚至比之前更严重。她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看着书桌上魏庭红笔标注的采访提纲,看着那枚刻着“;amp;N”的银戒,眼泪无声地掉下来。

她想起在佛罗伦萨的米开朗基罗广场,魏庭帮她调整相机焦距,说要把全世界的光都拍给她看;想起在上海的雨夜,他撑着伞在编辑部楼下等她,手里的热可可温度刚好。她知道他的爱深沉而真挚,可这份爱里,藏着他的掌控欲,也藏着她的骄傲——他们就像两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彼此吸引,却也彼此硌得生疼。

客厅的灯亮了一夜。宁之初不知道魏庭在客厅坐了多久,只知道天快亮时,她听见书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杯温牛奶放在了桌角,杯壁上印着小小的向日葵图案,是那枚摔碎後又粘好的杯子,裂痕在晨光里清晰可见,却依旧盛着温热的暖意。

她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甜意里带着淡淡的苦涩。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几片,深秋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像极了她和魏庭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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