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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之初我在你面不如一条狗(第1页)

宁之初,我在你面不如一条狗

上海的深秋总带着黏腻的湿冷,编辑部的空调开得很足,暖风吹得打印机的油墨味都变得黏稠。宁之初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报道初稿发呆,光标在“华宇新能源後续整改追踪”的标题後闪烁了十分钟,她一个字都没敲进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珍珠项链——那是魏庭送的周年礼,珍珠的弧度磨得掌心发烫,像块贴肤的暖玉,却暖不透她心底的沉郁。

“之初,你这稿子再不改完,主编要拿着咖啡杯来催了。”苏晓冉抱着一堆采访提纲凑过来,下巴朝她的电脑屏幕一点,“眼睛都快粘在屏幕上了,魂儿却早飞了吧?”她压低声音,用钢笔戳了戳宁之初的胳膊,“魏庭昨晚又给陆则序发消息,问你有没有吃晚饭,那语气可怜得像被主人丢在门外的大型犬。”

宁之初的笔尖在采访本上划出一道长痕,墨水洇开一小片灰黑色。她不是故意冷暴力魏庭,只是不知道该怎麽面对——那天李总跪在编辑部大厅的画面像根刺,扎在她心里,魏庭那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让她震撼,可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窒息感。她想起魏庭粘好的向日葵杯,裂痕永远都在,就像他们之间的隔阂,再怎麽修补都看得见痕迹。

“我知道了。”宁之初合上采访本,起身往茶水间走。刚推开玻璃门,就看见编辑部前台小姑娘站在咖啡机旁,一脸紧张地朝她使眼色。她顺着小姑娘的目光转头,瞬间僵在原地——魏庭站在茶水间的窗边,穿件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领口别着那枚翡冷翠色袖扣,是她在佛罗伦萨挑的伴手礼。他背对着门,指尖夹着烟,烟雾在玻璃上氤氲出一片模糊的白,连窗外陆家嘴的霓虹都变得朦胧。

“魏总怎麽来了?”宁之初的声音有些发紧,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针织开衫——那是魏庭去年给她买的,米白色的羊绒,柔软得像云。

魏庭转过身,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他眼底布满红血丝,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是好几夜没睡好。平时一丝不茍的发型有些凌乱,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看得见紧抿的唇线,带着压抑的戾气。“能不能聊聊?”他的声音很哑,像被砂纸磨过,“就十分钟。”

编辑部的同事们都在偷偷打量这边,苏晓冉赶紧走过来打圆场:“哎呀,魏总肯定是来给之初送爱心午餐的吧?楼下新开的那家日料不错,我跟陆则序昨天刚去吃过。”她朝宁之初使了个眼色,推着她往外走,“快去快回,稿子我先帮你跟主编说一声。”

走出编辑部大楼,深秋的冷风裹着梧桐叶的碎屑吹过来,宁之初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魏庭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烟味,是她熟悉的味道,却让她莫名地心慌。两人沿着人行道慢慢走,谁都没说话,只有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

“你到底要冷暴力我多久?”魏庭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宁之初,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我每天早上给你做早餐,晚上等你回家,你喜欢的蟹粉小笼我去巷口排队买,你摔碎的杯子我粘了三个晚上,你说平板屏幕碎了,我连夜开车去找维修点……”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指节捏得发白,“我到底做错了什麽?你要这样对我?”

宁之初的脚步顿在原地,西装外套从肩上滑下来,落在地上。她弯腰去捡,却被魏庭一把攥住手腕。他的力道很大,捏得她腕骨生疼,银镯子硌在两人的皮肤之间,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我不是冷暴力你。”她挣扎着想要挣脱,“我只是需要时间想清楚。”

“想清楚?”魏庭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彻骨的寒意,“想清楚怎麽跟我划清界限?想清楚我的‘强权手段’配不上你的‘职业操守’?”他猛地松开她的手,宁之初踉跄着後退一步,撞在路边的梧桐树上,後背传来一阵钝痛。

“魏庭,你能不能别这麽偏激?”宁之初捂着後背,声音发颤,“我从来没说过你配不上我,我只是……”

“只是什麽?”魏庭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只是觉得我替你解决李总是错的?只是觉得我用权力压人很低级?宁之初,你摸着良心说,那天你从会所跑出来,浑身发抖,是谁在你身後安排司机保护你?是谁连夜查李总的黑料,让他再也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他的话像一把把尖刀,扎在宁之初心上。她知道魏庭说的是事实,可这些事实却让她更加委屈:“我没说你错了!我只是希望你能问问我,我想要什麽!我是个记者,我有我的战场,我想靠自己的笔揭穿李总的真面目,而不是靠你的权力让他身败名裂!你这样做,让我觉得我的努力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魏庭的声音拔高,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眼底满是血丝,“我为了你,三天没合眼,查李总的挪用公款证据查到吐,冻结他的境外账户差点跟瑞士银行的朋友翻脸,我做这一切,在你眼里就是让你的努力一文不值?”

宁之初的眼泪终于掉下来,顺着脸颊往下流,砸在胸前的珍珠项链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你从来都不尊重我!”她哭着喊道,“你觉得你给我做早餐丶热牛奶就是示好,示好几天我就必须原谅你,必须对你笑脸相迎!你觉得你放下身段做这些,就很委屈,就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冷暴力!魏庭,你太高高在上了!你从来没真正理解过,我要的不是你的庇护,是你的信任!”

“信任?”魏庭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伸手,想要擦去她的眼泪,却被她猛地躲开。这个动作彻底点燃了他压抑多日的怒火,他後退一步,靠在梧桐树上,声音冷得像冰,“我信任你,所以我让你去采访李总;我信任你,所以我给你标红采访提纲里的陷阱;我信任你,所以我在你受委屈後第一时间替你出头!可你呢?你回报我的是什麽?是书房的冷板凳,是餐桌上的沉默,是连正眼都不肯看我一眼!”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宁之初,我在你面前,活得连条狗都不如。狗摇尾巴,主人还会摸摸它的头,我呢?我做了这麽多,你连一句软话都不肯说,连一个笑脸都不肯给我。”

“你说什麽?”宁之初猛地擡头,眼泪模糊了视线,却清晰地看见魏庭眼底的自嘲。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她的心口,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想起魏庭粘好的向日葵杯,想起他深夜在阳台抽烟的背影,想起他放在书房门口的温牛奶,那些带着温度的细节,在这句“连条狗都不如”里,变得面目全非。

“我说,我活得像条狗。”魏庭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重复,声音里带着破罐破摔的戾气,“在你面前,我所有的骄傲都一文不值,所有的示好都像在乞讨。我受够了这种日子,宁之初,要麽你就跟我好好过,要麽我们就……”

“要麽就什麽?”宁之初打断他的话,眼泪掉得更凶了,“要麽就分手是吗?魏庭,你从来都没觉得自己错了,你只是觉得你的示好没有得到回报,觉得有失颜面!你从来都不知道,我为什麽难过,为什麽犹豫!你永远都站在你的角度想问题,永远都觉得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可你从来没问过我,我要不要!”

她想起去年星能造假事件,魏庭陪她熬夜查数据,帮她整理证据链,告诉她“记者的战场要自己赢”;想起在佛罗伦萨的米开朗基罗广场,他帮她调整相机焦距,说要陪她看遍全世界的日出;想起两人刚在一起时,他会认真听她讲采访遇到的难题,会尊重她的每一个决定。那些温柔的细节,和眼前这个口不择言的男人,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我没觉得自己没错!”魏庭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他很少哭,上一次还是在伦敦医院,得知陈景明要害宁之初的时候。“我知道我不该没问你就动李总,我知道我不该用那种方式解决问题,我甚至准备好了跟你道歉,跟你解释!可你呢?你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把我拒在书房门外,你对我视而不见,你让我觉得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秋风卷着落叶吹过来,落在两人的脚边。宁之初看着魏庭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知道他委屈,知道他的示好带着真心,可那句“连条狗都不如”像一道鸿沟,横在两人之间,让她怎麽也跨不过去。

“我不想再跟你吵了。”宁之初擦干眼泪,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我先回去上班了。”她弯腰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递给他,“你的外套,谢谢你。”

魏庭没有接,任由外套落在地上。他看着宁之初转身的背影,她的脚步有些沉重,针织开衫的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像一只受伤的鸟。他想伸手去拉她,想跟她说“对不起”,想跟她解释他不是故意要那麽说,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冰冷的“随便你”。

宁之初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她走进编辑部大楼,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她靠在电梯壁上,手里攥着那枚银镯子,镯子上的星月图案硌得掌心生疼,像魏庭那句伤人的话,刻在心上,久久不散。

魏庭站在梧桐树下,看着编辑部大楼的玻璃幕墙,里面映出他狼狈的身影。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却发现外套的肩膀处沾了一片梧桐叶的碎屑,像一滴掉在心上的眼泪。他掏出烟,却发现打火机怎麽也打不着火,指尖的颤抖怎麽也控制不住。

远处的写字楼敲响了下午三点的钟声,清脆的声响在深秋的空气里回荡。魏庭终于放弃了打火,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灭。他知道,他和宁之初之间,不仅仅是一场争吵那麽简单。那道因为李总事件産生的裂痕,在这场失控的对峙里,被撕得更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宁之初回到编辑部後,把自己关在茶水间哭了很久。苏晓冉递给她一杯热可可,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叹了口气:“你们俩啊,就是把对方看得太重,所以才会口不择言。他那句‘连条狗都不如’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你不肯低头的样子,也像极了他跟董事会叫板时的倔脾气。”

宁之初捧着热可可,眼泪掉在杯子里,泛起小小的涟漪。她知道苏晓冉说的是对的,可心里的委屈和伤口,不是一句“气话”就能抚平的。她想起魏庭眼底的红血丝,想起他粘好的向日葵杯,想起他放在书房门口的温牛奶,那些温柔的细节和伤人的话语交织在一起,让她心如刀绞。

窗外的秋风越来越大,梧桐叶落了一地,像铺了层碎金。宁之初看着窗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和魏庭,这一次,好像真的要走到悬崖边上了。而那座连接着彼此的桥,在这场失控的对峙里,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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