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冷硬的刀刃抵在了她的腿侧,“刺这儿如何?”
薛兰漪不想答他。
魏璋又往内里去了些,“那就这里?”
薛兰漪一个激灵,被迫又睁开眼。
她与他对视,他笑意森然,且越来越寒。
说好的夫妻之乐,要顺从,要享受。
她这般不死不活的模样又是做给谁看?
魏璋显然渐渐不悦了。
可他从不来喜怒不形于色,他不会暴怒,他只会把墨刑的时间无限拉长。
羞耻心让薛兰漪想要缩回,最後却只是艰难地扯起笑,“这里吧。”
她选了距离敏感处稍微远些的腿根。
魏璋倒未反对,将蘸了墨汁的银针递给她,“自己来吧。”
说好她自己动手,刺他的名字。
薛兰漪迟缓地接过针,手却抖如筛糠。
到底信誓旦旦起来和实际行动是不一样的,况且魏璋就蹲在她身前,端然观赏着她。
她要如何下手?
“你丶你能不能让开些,我丶我看不清。”薛兰漪只能如此说。
魏璋站起身,往身後瞥了眼。
薛兰漪才看到秋千前面,五步之遥的位置竟有一面一人多高的镜子。
那镜子银亮,比任何铜镜都照得清楚,能照清薛兰漪每一个细节,还有她献媚的姿态。
如此,魏璋的离开并没有让薛兰漪手抖缓解些,反而让她更直白地看见自己,手抖得更厉害了,根本握不稳针。
她无措地看向魏璋。
魏璋不为所动,饶有兴味碾磨着指腹,“想握稳针,办法很多,自己想。”
薛兰漪的心如坠谷底。
她能有什麽办法呢?
她现在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她想不到,只能用抖得控制不住的手去刺皮肤。
针尖刚一落在肌肤上,便淋下歪歪扭扭一串墨迹,白皙之地一片狼藉。
薛兰漪沉了口气,猛然将针刺向皮肤。
“若刺歪了证明你毫无诚意,罪加一等,你得重新刺。”
冷硬的声音落在头顶。
魏璋继续碾磨着自己的手指。
他根本是在故意磋磨她!
一个人到底有多冷硬的心肠,才能冷眼把人逼迫至斯?
她深深吐纳,凝神对准肌肤。
“还有,我不想要一个浑身是疤的女人,你好自为之。”魏璋警告她。
如此,根本刺不也不是,不刺也不是,刺歪了也不是。
他到底想怎样?
薛兰漪蓦地挑起眼角瞥他。
他云淡风轻地掀眸。
无声对峙中,薛兰漪在他眼中读到了一抹兴味。
她好像明白他说的办法是什麽了。
她可以求他握住她的手腕,手把手带着她刺。
如此,自然是稳健的。
可,她为什麽要去求他在自己身上刺字?
薛兰漪说不出那样的话,喉咙堵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