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几个护卫面面相觑。
刚才京中传来的消息,七日後国公爷要升薛姨娘为妻。
时间过于仓促,听闻府上现在就已经在张灯结彩,准备请柬了。
到底是首辅娶妻,消息定会不胫而走。
可以料想此番办完差回京,全京城人都该知晓国公爷将在中秋夜娶妻之事了。
眼前女子不会是萧王妃,而是国公夫人。
护卫如何惹得起她,只得弯着腰比了个请的手势,将薛兰漪迎了出去。
二楼回廊恰可俯瞰大堂。
此时风急雨骤,大堂的门被吹得不停开合,使臣们大多都回屋休息了。
堂中,只零散坐着一桌人。
“狗日的魏璋,本王的女人倒让他给护上了!本王当初玩那女人时,他还在抓泥巴呢!”
主座上萧丞啐了一口,愤愤然捏着怀里侧妃的肩头。
那侧妃比薛兰漪还要纤瘦,蜷缩在萧丞臂弯下,仿佛撑不起萧丞如熊掌般的臂膀,腰都要压断了似的。
她惶恐地眼神左右飘忽,最後看到了二楼楼梯口的薛兰漪,下意识投去求助的眼神。
一只熊掌骤然摁住侧妃的後脖颈,猛地将她的头往桌子上磕了两下,“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又在看哪个野男人?”
“我丶我……”侧妃嘴边含含糊糊说不清话,可能是怕连累了薛兰漪,立刻收回视线。
萧丞见她不言不语,疑心更重,将她的脸狠狠摁在桌子上碾磨,“大庸有句话: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尽管在外四处勾引野男人,等回了西齐,老子非得把你戳烂了,倒叫那野男人感受感受什麽叫做远在天边,束手无策!”
萧丞口中唾沫丶酒水横飞。
分明是指桑骂槐。
薛兰漪若跟萧丞去了西齐,下场就在他口中。
柳婆婆光听着都觉胆战心惊,握住薛兰漪的手,“姑娘还是回去吧,回去吧。”
薛兰漪哪有不怕的,回握着柳婆婆的手安慰她,但其实自己也指尖发凉。
然此时的萧丞因为今日被魏璋羞辱几番,胸腔里的怒火就像涌动的火山,无处爆发。
一把将侧妃薅倒在地,“滚过来,伺候本王!”
侧妃脊背撞着桌腿,如一滩烂泥,却丝毫不敢耽搁,连跪带爬坐进了萧丞怀里。
这一幕,让楼上的人皆看得不适了。
护卫比了个请的手势,“姨娘你还是回吧。”
“好……好。”
薛兰漪喉头发僵,馀光缓缓收回。
她没想到萧丞竟然恶劣到在大庭广衆之下,如此羞辱于一个弱女子。
这比薛兰漪想象的还要变态。
薛兰漪听着那男人刻意放大的粗喘声,心悸不已,捏着袖口的指尖时而蜷起,时而松开。
许久才下定了决心,趁着护卫在前引路,扯出了袖口丝帕。
彼时,楼下的萧丞正一边摁着侧妃的脑袋,一边仰靠在靠椅上闭眼深喘息。
一方粉色的丝帕飘飘摇摇落下来,盖住了萧丞的脸。
淡淡的沉香猝不及防钻进鼻息,萧丞喉头爽快地“嗯!”了一声。
赤裸的声音直叫人犯恶心。
薛兰漪忍不住走快几步,却又强忍着放慢步伐。
萧丞扯下丝帕时,正见红衣女子细腰如水蛇流转,莲步款款。
光一个曲线玲珑的背影,都如此勾人。
走进房门时,女子依稀回眸,侧颜明艳,嘴角微扬,狐狸精似的。
她倒比六年前更有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