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丞颅内潮涌更甚,从腰间薅了一把药丸塞进嘴里。
然那股潮涌积压在体内许久,一个侧妃,十个侧妃都无法宣泄出来。
右侧坐着的心腹瞧王爷如此隐忍模样,谄媚道:“昭阳郡主本就是王爷的女人了,王爷若真想要,咱们也不是没办法支开那些护卫不是?”
萧丞神色一凝。
左侧的心腹摆了摆手,压低声音,“这里面可不止有魏国公的事,还有魏家大公子呢!”
说起来,十日前,西齐朝堂正因是否谈和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金銮殿里飞来一只雄鹰。
正是那魏家大公子魏宣传信而来,他请西齐出面将薛兰漪接回西境的。
作为交换,他以後得为西齐效力。
这可是当初战无不胜的渡辽将军,若归顺西齐,对西齐来说如虎添翼。
萧丞虽喜好女色,但这种家国利益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清醒的。
故而,不碰薛兰漪除了因为尚在魏璋势力范围内不方便,也是因为答应过魏宣绝不伤这女人,还要照料这女人。
萧丞给她吃给她喝,连衣食住行都按魏宣说的来,如此周到,自己反倒上不得手。
萧丞心里不甘呐。
心腹自是看出王爷心思,谄媚地猫腰,贴在萧丞耳边道:“王爷惦记了昭阳郡主六年,岂有拱手让人,完璧归赵之理?”
“那魏宣再厉害,现在不也是大庸一逃犯吗?王爷就算要了他的女人,他还不是得仰仗西齐避难?
再者说,听闻魏大公子对昭阳郡主一往情深,王爷即便要过了,再还给他,他能不要了不成?
他若不要了,不也正好遂了王爷的意?”
这话叫萧丞骤然睁开了眼。
此话有理。
他都帮魏宣把人救出来了,他吃用一次,魏宣又能如何?
萧丞眼中精光越来越亮,猛地一把推开了侧妃,站了起来。
另一边,薛兰漪被护卫送回了房间。
“姨娘应该已经见识到外面的危险了,还是莫要再出门。”
护卫比了个请的手势,想了想又道:“此间贼匪颇多,一会儿若听到什麽动静,姨娘切记莫要出门,有事就叫属下。”
“多谢。”
薛兰漪没有太仔细体味这话,进了门便坐在妆台前发呆。
方才萧丞那般低吼的畅快模样,宛如发青的兽,太吓人了。
薛兰漪馀惊未定,面色苍白,欲要取胭脂遮盖,手抖得厉害。
刚上了妆,红艳艳的胭脂又扑簌簌落下,露出几无血色的面庞。
柳婆婆看着姑娘清瘦不堪一折的背影,担忧不已,“姑娘,你当真要与萧丞周旋?那萧丞他……”
“姑娘可能不知道,萧侧妃也是萧王爷数月前从大庸边境带走的女子,当时萧王爷说是对侧妃一见钟情,接人的时候好大的排场,连侧妃的兄弟爹娘都得了不少好处,好生风光,你看看现在……啧!”
“婆婆,莫要再说了。”薛兰漪不敢往下听。
既然已经决定从萧丞手里逃跑,不管发生什麽,这条路都必须走下去。
“婆婆切记,一会儿无论发生什麽,都不要叫,不要惊动魏璋的人。”薛兰漪沉了口气。
缓了许久,指尖没那麽抖了,才继续往脸上扑了厚厚的脂粉,让容色显得镇定些。
“你这骚狐狸,大晚上的,浓妆艳抹又想去勾哪个野男人?我的正妃……”
忽地,一股浓烈的酒意喷洒在薛兰漪脸侧。
妆台上,蜡烛骤然明灭一息。
铜镜中映出一张刀疤脸。
萧丞在薛兰漪肩头嗅了嗅,满口酒肉气的嘴去咬她的耳垂。
薛兰漪本能地避开,厚实的掌扣住了她的後脑勺,另一只手当即用绢帕捂住了薛兰漪的口鼻。
“啊……”候在一旁的柳婆婆险些惊叫出声,可看到了薛兰漪暗自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