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刀。
是花啊,时银带进来的花。
“咔嚓”一声,赫单尘知道,他的肉会被装在一个小盒子里,至于用途,或许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最后一下应当是在他的胸口,匕首刺下的那一刻,涓流一般的鲜血喷涌而出,一滴不剩地被瓶子装下。
赫单尘的鲜血比寻常人要艳上三分,装在透明的器皿中,就像是盛开着的焰火一般的花。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这话并不是对着他说的,那么就只剩下一人了。
赫单尘在意识消弭的最后,努力朝着时银的位置睁开眼,却也只模糊瞧见了那冷白手腕间的一颗痣。
时银躺在衣柜中,从露出的缝隙朝外望去。
他看见了全程。
身上已经被汗液浸透了,时银弓着背,身体仿佛一片落叶,颤颤巍巍地坠落,落地腐朽。
他无数次想要出声,想要出去制止,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为什么要这么对赫单尘?他做错了什么。
时银只觉心中作呕,更可怕的是,那人现在正直直朝着他走来。
衣柜被打开了。
那双手落在了他的身上。
“小夫子怎么这般颓态,不是说好了走走就回去的吗?”
冰凉的触感点在了时银的眉心,然后缓缓顺着他的鼻梁往下。
“瞧,出了这么多汗,一定很热吧。”说着,他剥开了时银的衣服,指尖停留在了那枚牙印上。
“疼吗?”
可惜时银除了睁着一双眼瞪着他,别无他法。
“放心,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不要生气了。”他抚平时银紧皱的眉头,善解人意一般。然后在他的伤口上撒上了药。
“很快就会好了,我们走吧。”
他弯身抱起时银,闻着他身上传来的若隐若无的血腥味,兴奋的瞳孔一阵收缩。
禁忌皇子的药人实验【16】
时银被沈自疏横抱起,他只能无力地瘫倒在他的怀里,四肢使不上来力。
“放心,睡一觉就好了。”沈自疏将时银往上掂了掂,骨节分明的手环着他,脸上带着一层浅浅的笑。
他正抱着他最完美的作品,只可惜这作品被人染上了瑕疵。
在时银看不见的角度里,沈自疏的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时银对于是如何回来的一无所知。等他醒来时,门扉和窗门紧闭着,不远处的椅子上就坐着沈自疏。
“醒了吗?小夫子。”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端着一盏茶,纤细的手指在杯壁上缓慢的摩挲着。
时银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力气,他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却听“叮铃”一声,随即是一连串的清脆声响。
“这是……什么?”时银看着身上这勉强可以算得上是“衣服”的东西,有些愣神。
他原本的衣服去哪了?
“不喜欢吗?这可是陛下精心为你准备的。”
沈自疏转过身来,眼神中还是不可避免地闪过了一丝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