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的身子几不可察地一颤。
“你是被‘癸九牌’控制的最后一个‘代身’。”沈流苏的目光如刀,仿佛能看穿他层层包裹的灵魂,“十年前,在那口井边,你冒险救我,是因为你心里也住着一个‘沈家忠仆’的执念。那个执念,才是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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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王忠的脑海里炸开。
他浑身剧震,猛地抬起头,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骇与痛苦交织的神情。
“老奴……老奴每日为陛下更换熏香,都是按照上面……给的单子……”他声音嘶哑,浑浊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可三年前,那单子开始变了。老奴察觉不对,想停手,可……可只要一天不点那‘云梦香’,夜里就会看见……看见大小姐在火里,在火里声嘶力竭地喊我……”
沈流苏心中了然。
王忠早已被心魔和香毒双重控制,成了一个身不由己的傀儡。
她回到主殿,将情况告知萧玦。
此刻,这位帝王反而异常平静,只是眼底的杀意,已浓稠如墨。
“命香蛊已深入帝心,常规的解毒之法不仅无效,反而会惊动母蛊,造成反噬。”沈流苏冷静地分析,“唯一的办法,是行一招‘倒香计’。”
“说。”萧玦惜字如金。
“以陛下为饵,伪造‘蛊虫成熟’的假象,诱使幕后操控者启动最终的‘收魂仪式’。要成此事,关键在于,必须找到蛊虫与外部联系的‘香频’——即那道独一无二、用于传讯的特定香气频率。”
她当即命令阿念调取近十年来,皇帝在所有宫殿使用过的全部香方。
上千份泛黄的卷宗被搬入香语阁,在三百六十五盏莲花灯的映照下,沈流苏和阿念开始了不眠不休的对比与甄别。
终于,在第三个黎明到来之前,沈流苏指着一份卷宗,眼中精光一闪。
“找到了。每逢朔月,无论陛下身在何处,御书房都必会焚燃一种名为‘云梦’的冷香。此香配方中,有一味极不起眼的‘夜光藤’,卷宗记载产自南疆,实则……是幽冥教专门用于传讯的培育植物!”
计策已定。
沈流苏亲自进入调香密室,开始调配一味独一无二的“伪命香”。
她保留了“云梦香”的外形与表层气味,却将核心的“夜光藤”替换成了沈家秘制的“迷心露”与“回音粉”。
此香一旦点燃,不仅能完美屏蔽萧玦体内命香蛊的真实信号,更能像一面镜子,将对方出的探查信号,原封不动地反向追踪回去。
当那枚与“云梦香”别无二致的香丸被送到萧玦面前时,他沉默了良久,深邃的目光在沈流苏清冷而坚定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最终,他接过香丸,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烧吧。”
“朕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闻着朕的呼吸,活了这么多年。”
是夜,朔月。
御书房内,那枚特制的“云梦香”在金丝兽炉中缓缓升腾。
与往日不同,今夜的香气并未飘散,而是在空中凝成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盘旋而上。
紧接着,整座皇宫内所有残存的香气,无论来自何处,竟都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牵引,纷纷逆流回溯,化作千丝万缕的细流,朝着御书房的方向汇聚而来。
夜空之下,形成了一个肉眼不可见的巨大香气漩涡,仿佛天地万物,都在贪婪地嗅闻着这一缕来自帝王的烟息。
就在香旋攀升至最高点时,一道微不可察的幽绿光线,自皇城西侧的西华门方向一闪而逝,如鬼魅般精准地射向漩涡中心。
然而,它尚未触及御书房,便一头撞进了香语阁早已布下的“捕频网”中。
阿念守在网前,看着水晶罗盘上瞬间亮起的符文,经过一夜的紧张破译,他骇然地抬起头,声音都变了调:“主上!信号的终点……指向先帝陵寝!是……是陪葬品登记簿上记载的那只‘琉璃香枕’!”
沈流苏站在皇宫舆图前,目光落在西郊的皇陵位置,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原来,她一直睡在父皇的身边。难怪每次我靠近皇陵,都觉得有人在看我。”
她缓缓转身,抽出那柄从不离身的香刀。
清冷的月光下,刀身映出她那双燃着复仇烈焰的眼眸。
“这次,轮到我去探望‘长辈’了。”
窗外,一轮血色的朔月悄然升起,将香语阁的飞檐照得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
就在沈流苏准备下令集结人手时,偏殿的门开了。
王忠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一夜之间仿佛又老了十岁,但浑浊的眼中却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决绝。
他走到沈流苏面前,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最深处,掏出一卷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双手呈了上来。
那是一份早已泛黄的图纸,上面用朱砂和墨笔,密密麻麻地绘制着复杂的线条与结构。
图纸的顶端,赫然写着五个大字——
先帝陵寝,九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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