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的封面上,是她用朱砂写下的五个大字——《香狱十罪状》。
在册子的结尾,她用最锋利的笔触写下结论:“毒源非沈家香方,实为尚ak局篡改药引;主谋非周怀安,实为奉祀令萧临渊勾结郑德全及未知之人,意在动摇国本,另立新统!”
她将这本足以掀翻整个大晏王朝的罪状录,一式三份。
一份,用最紧急的密奏渠道,呈送御前。
另一份,锁进了稽香院最深处的金库。
而最后一份,她亲手交给了冯承恩。
“若我三日之内,未能从宫中安然返回,你就亲自将它……送到大理寺正堂的鸣冤鼓前。”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条路,一条用自己的性命去铺就的死路,也是生路。
次日早朝,金銮殿上,气氛庄严肃穆。
就在众臣议事完毕,准备退朝之际,一直静立于末位的稽香院卿沈流苏,缓步出列,清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臣,稽香院沈流苏,有本启奏。臣请陛下下旨,彻查十年前‘九转凝神香’一案,并请开启尘封多年的‘先帝御体档案’,以正视听,还沈家满门一百七十三口,一个公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
群臣哗然。
皇后凤目含煞,当庭怒斥:“大胆沈流苏!先帝圣体安康岂容你一小小宫婢置喙?此乃亵渎先灵,大逆不道!”
朝堂之上,攻讦之声四起。
沈流苏却始终挺直了脊梁,目光越过所有人,直直地望向龙椅上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萧玦沉默了许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会降下雷霆之怒。
然而,他只是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准奏。此事,交由钦案司会审。”
两个字,平息了所有喧嚣,却也掀起了更深的暗流。
退朝后,沈流苏走出庄严的大殿,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她刚走下汉白玉长阶,忽觉袖中那个贴身收藏的香囊,传来一阵稍纵即逝的灼热。
那是她布在宫墙夹道各处隐秘角落的“警麝线”被触动了。
这种由特殊麝香浸泡过的丝线,一旦有活物快经过,便会因摩擦生热,而她袖中的母线也会随之感应。
她不动声色地转入一条通往后宫的偏僻长廊,果然,冯承恩的身影从一处假山后疾步闪出,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卿,”他声音压得极低,快得像是在抢时间,“我们的人看到,就在方才,尚药局的郑德全鬼鬼祟祟地进了一趟地窖,出来时,给一个全身笼罩在斗篷里的蒙面人递过去一个盒子。那个人的方向……是皇城东苑!”
东苑,皇帝日常读书理政、偶尔召见心腹密谈的清净之地。
沈流苏站在长阶的尽头,身后是喧嚣散尽的朝堂,身前是通往后宫深处的幽长夹道。
她望着东苑方向那一片被宫墙隔断的飞檐斗拱,指尖无意识地轻轻划过袖口香囊的边缘。
风从夹道中贯穿而过,吹起她的裙裾和鬓边的碎,像一声无声的叹息。
她缓缓低下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对着那枚温热的香囊低声自语:
“爹,娘,你们要的答案,或许就在那扇门后。这一次,女儿不求活路,只求一个字——公。”
远处,报时的钟声悠悠响起,沉闷而悠长,像是为某些即将落幕的旧事敲响了丧钟。
而沈流苏的身影,已悄然转向一处守卫森严的禁地方向。
她的步伐很轻,像一缕即将消散的香气,无声无息地滑入了这座宫城最深、最浓稠的黑暗之中。
东苑夹道的尽头,她停下脚步,袖中的香囊,余温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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