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会不会玩啊?”孟宁书一把扯下耳机摔在桌上,“靠!”
“你这火气也太大了,”祁让之放下平板,端了碗汤放到他电脑桌旁,“喝点儿汤,降降火。”
孟宁书头都懒得回。
光凭那股味他就知道了,又是丝瓜汤。
他们已经连续喝这玩意儿快两个星期了。
也不知道老太太怎麽回事,自打他回来,不管他怎麽明示暗示,她就是不肯放弃这道汤。
陈飞洋和陈阳洋中间实在受不了,还偷偷溜回家躲了两天。
“你真是菜得抠脚!”陈飞洋怒气冲冲地推门进来,直接指着祁让之吼了一句,“我就没见过比你还菜的!哦不对,除了那个祁黑子!”
祁大狗,祁黑子……
孟宁书默不作声地点开了“祁大狗”的游戏主页。
这人已经很久没上线了。
他手指滑动,翻到之前的聊天记录,停在那句“下次见”上。
他偷偷瞟了祁让之一眼,突然喊了一声:“祁大狗!”
“狗在哪儿呢?”祁让之下意识回头问。
行啊祁让之,藏得挺深嘛。
“洋洋,你过来。”孟宁书朝陈飞洋勾了勾手指。
“干嘛?”陈飞洋一脸疑惑地凑近。
孟宁书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祁让之竖起耳朵想听,却什麽也抓不着。
“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哈哈哈哈!”陈飞洋突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快跟我说说!”祁让之立马凑了上来。
“走,外头说去。”陈飞洋一边笑一边揽过祁让之的肩膀,把人带出了房间。
孟宁书笑了没两秒,嘴角又耷拉下来。
他懒洋洋地趴在电脑桌前,盯着已经灰掉的游戏界面出神。
旁边那碗丝瓜汤还在幽幽地飘着味道,前几天闻着还算香,现在看到就有点心理阴影。
他站起身,端起碗走到门口,把它搁在了走廊的窗台上,脚步顿了顿,又转身朝隔壁那间卧室走去。
房间里的摆设还维持着程延序住时的样子,行李一件没动。
祁让之嚷嚷鸡房太臭,想换到这间来睡,老太太说什麽都不答应,甚至有好几天连孟宁书都不被允许进来。
他的目光落在书桌那个不锈钢杯子上,拿起来看了看,嘴角不自觉地扬了一下。
视线又移向阳台的那扇门,老太太之前催他修,他却一直没动手。
不是没空,也不是懒。
他就是不想修。
总觉得好像只要这门还坏着,程延序下一秒就会突然出现在门口似的。
不过这念头实在有点荒诞,除非那人会飞。
啧,灰太狼不就挺会飞的麽。
除了想念程延序,他心里还憋着一股气,应该说是非常生气。
尤其是在发现除了他和陈飞洋被蒙在鼓里,其他人都早知道程延序要和他同一天回的时候,那股火简直烧到了眉毛。
那四五天,他和陈飞洋在院子里没少发无名火,连楼下的鸡鸭都仿佛被骂抑郁了,这几天都没见长个。
瞒着陈飞洋,他还能理解,毕竟那人说话常常不过脑子。
可瞒着他……虽然理智上也说得通,情感上却怎麽也过不去。别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
他忍不住想,要是早点知道,那几天就算陈飞洋和陈阳洋打得天翻地覆,换了性别,他也懒得管。
还有那天晚上,他说什麽也不会让陈飞洋进屋……只会叫他把帽子放门口就行。
祁让之说程延序有苦衷,这道理连陈飞洋都能想明白,他又怎麽会不懂。
可比起生气,他更多的其实是心疼和自责,如果程延序不知道他那些事,大概就不会那麽急着回去了。
李佳凡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孟建民的宴会全程顺利结束,这麽多天来孟建民还时不时发消息劝他回公司,完全不像是被人找过麻烦的样子。
公司肯定是要回的。
只有他出现,李佳凡急了,才有可能跳出来“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