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他还走不开,开发项目的审批卡了好几天,直到昨天才正式通过。
这段时间少不了要配合上面派来的工作人员实地勘察,他得陪着镇长到处转转。
资金筹备也是个问题。
虽然祁让之不差钱,但孟宁书自己也打算多投一些,好好规划这个小镇。
一下子调动大笔资金,银行审核需要时间,什麽都要审,什麽都要等。总而言之,他还得在这耽搁一阵,暂时是走不了了。
“嗷啊啊啊啊啊!”
院子里突然传来祁让之杀猪般的惨叫声。
孟宁书推开门,慢悠悠地走到走廊上,抱起胳膊,一脸平静地朝下望着。
该。
这就是瞒着他的代价!
程延序,你也别想逃,回来就好好等着吧!
“啊!错了错了!我真错了!”祁让之一边嚎叫一边捂着脑袋满院子疯跑。
“你他妈网上菜也就算了!”陈飞洋一拳一脚毫不留情地往前蹬,“现实里还能这麽坑!”
“我也不想的啊,”祁让之边躲边哀嚎,“现实里我又不能突然开挂变强!除非那根本不是我!啊啊啊别打了。”
老太太却格外淡定,手里端着盆鸡食,目不斜视地从打闹的两人中间走了过去。
自打程延序回去之後,老太太脸上似乎没什麽太大变化,每天照常招呼他们吃饭。
但孟宁书心里清楚,老太太其实并不开心。
有好几次,他悄悄路过鸡屋时,都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叹息声。
每一声都沉甸甸的,听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院子里这麽多人,热热闹闹的,却一个比一个懒。
唯一那个勤快可靠的说走就走,连什麽时候回来都还没个准信。
“宁书哥。”有人喊了一声。
孟宁书转过头,看清来人後笑了笑:“阳洋?”
“是我,陈阳洋。”她语气冷淡地强调,“不是陈飞洋。”
“知道,刚才愣神呢。”孟宁书说。
陈阳洋很少主动找人说话,认识这麽多年,她主动搭话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我前天去了趟程氏。”陈阳洋低头划着手机,突然说道。
“你什麽时候出去的?”孟宁书有些意外。
“你们都在家打游戏,没注意也正常。”陈阳洋没擡头,声音依旧平淡,“我见到延序哥了。”
“程氏总部离的那麽远,你这麽快就回来了?”孟宁书疑惑地问。
这镇上连个机场都没有,得先去市里坐高铁,来回时间根本不够。
“分公司。”陈阳洋终于擡眼瞥了他一下。
“那麽多家分公司,你怎麽找到的?”孟宁书追问道。
陈阳洋似乎有些无奈,叹口气说:“猜的。他既然去了宴会,总该顺便去看看附近的公司吧,运气好,真碰上了。”
这都能猜到?!
孟宁书心里惊讶,但不想被陈阳洋当成傻子,硬是把话咽了回去。
“少打点游戏,多看看财经新闻吧。”陈阳洋说着,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他面前。
孟宁书双手接过来,目光扫过屏幕上的新闻标题。
“延序哥的母亲是星城人,当年病逝後,按贺家要求落叶归根,安葬在了星城,”陈阳洋解释道,“程夫人的忌日快到了,所以我猜他们这段时间应该会在星城。”
“可这新闻上什麽具体内容也没有啊。”孟宁书盯着屏幕上那几行简短的标题。
“哦,是没什麽内容,”陈阳洋拿回手机,淡淡地说,“就是提醒你,平时别光打游戏,也多看看新闻。”
“他见到你了吗?”孟宁书终于问出一直压在心里的问题。
“见到了,但没说话,”陈阳洋双手搭在栏杆上,望向远处,“不方便。”
“有人跟着他?”孟宁书试探着问。
“没有,身边就一个助理,”陈阳洋摇摇头,“看上去挺清净的。”
她转过身,背倚栏杆,见孟宁书沉默不语,又轻声补充:“我跟你说这些,就是让你别太担心,他挺好的。”
“程夫人的忌日具体是哪天?”孟宁书突然打断,语气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