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肆注意到他的动作,投来视线,刚想说什麽,便看到了迅速变黑的银针。
他缓缓长大了嘴,刚想说什麽,便见乙一神色变得十分严肃,对着他压低嗓音,“乔大人,莫要声张。”
乔肆指了指他手中的东西,也压低声音到极限,“有毒?”
乙一点头,迅速找来纸条,写下一行字,然後吹了声口哨,等传信的鸽子飞来。
“……冲我来的?”
意识到真的还有人想毒死他,乔肆很是茫然。
先不说是谁要这麽干,就说现在的局势,他的死不是早晚的事吗?有什麽必要在这个时候多此一举?
“大人,从现在开始请不要踏出房门半步,”
乙一紧紧握住身侧的长刀,紧张道,“有人要害您性命,下毒不成恐怕还有後手。”
乔肆默默叹气,见他这样,也只好嘴上先答应下来。
“还有门窗附近,从现在开始也不要靠近了。”
乙一想起了窗外那个面生的看守,但现在人手不足,他抓了人也没有证据,无法抽身把人送去审问,为避免打草惊蛇只好先装作不知情。
“好吧……”
片刻,外面终于传来鸽子扑扇翅膀的声音。
乙一连忙开门,在门口捉住了鸽子带进屋内。
没想到,信鸽的腿上早已有了纸条,他拆下一看,是甲一的笔迹。
他把新的纸条绑好,将旧的放在烛台烧掉,重新放飞信鸽。
“那上面写了什麽?”
乔肆见他动作这样快,忍不住问道。
“陛下遇到刺客,是个死士,被捉住便自尽了,身份不明,要我们这里小心防范。”
“刺客?!”
乔肆突然上前一步,“那陛下呢?他没受伤吧?”
乙一刚想说话,却忽然耳朵一动,猛然拔出长刀,冲到门口,“不对劲,大人先躲起来!”
乔肆被他向後推了一把,左右看看,躲到了床後的屏风,只探个头偷看。
大门被乙一一把打开,却并未在外面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只有两片白色的羽毛从空中缓缓飘落。
他问门口的看守,“刚才可有什麽人来过?”
两个看守同时摇摇头,“不是只有你放了个鸽子吗?”
但是鸽子也不见了。
鸽子飞得虽然快,但不可能只是一眨眼便彻底没有踪影,别说鸽子,这样大片的晴空之中,连半只飞鸟都无。
片刻,乙一无功而返,眉头紧蹙。
事情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敌在暗丶我在明,这样的局势对一直被训练在暗处行动的暗卫来说很不趁手,乙一始终紧绷着神经无法放松,直到半个时辰过去,才让乔肆先行休息,决定彻夜守在床边盯梢。
到了戌时,连房子四周的看守也都纷纷开始犯困,反正没人检查,便开始偷懒坐在地上,靠着房屋墙壁闭眼打盹。
夜色中,有一道影子迅速掠过。
白色的迷烟散开,先是迷倒了一衆看守,而後从窗户缝隙挤进一个细小的竹签,将更多迷烟注入。
最先反应过来的乙一。
他对自己的身体素质很了解,在他眼皮发沉时,便知道这困意不对劲,于是立刻捂住口鼻,在门窗附近寻找痕迹。
哐当一声,他精准打开窗户,一刀砍向外面的人影。
然而外面的人比他更快,不等他看清面容,便一闪而过。
他正要去追,又想起屋内的乔肆,咬咬牙,又後退两步,摇晃着脚步回到床边,拿出一根备用的暗器铁片,狠狠地划破了自己的大腿。
手臂还要用来打架,大腿皮糙肉厚,只要割得不深,就不会有问题。
疼痛让乙一清醒了几分,他努力摇晃乔肆,“大人丶快醒醒!”
乔肆嘟囔了一声什麽,翻了个身没有反应。
“乔大人!”
情急之下,他按住乔肆手掌xue位,等到人嗷的一声惨叫出声,才把人拽起,“乔大人,有迷烟,快醒醒!随属下出去!”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