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肆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随便披上衣服,被乙一拽着跑出了门外。
然而他毕竟吸了太多迷烟,没走两步,便感觉身上发软,脚下无力,被乙一拽着才没摔倒。
他们看到了门外已经睡得打鼾,完全没有知觉的看守。
“不行不行……我……我好困……跑不动……”
乔肆气喘吁吁,膝盖都在打颤,眼皮越发沉重起来,“乙一,不用管我,你回宫吧……反正我早晚要死,没区别,别被我连累。”
他很是用力要将人推开,却因为院落之中也点燃了大量迷烟,最终只是用了很小的力道拍了拍,而後便坐在了地上。
“大人别说傻话!”
乙一焦急不已,情急之下,松开了捂住口鼻的手帕,大声喊了出来,“来人啊!!快来人!!有刺客——”
“别喊了。”
乔肆拽了拽他的衣摆,又打了个哈欠,忽然从怀中摸出了个不知名的药瓶,
“告诉陛下,乔肆走到今日,无怨无悔。”
可惜了,莫名其妙被派了杀手对付,都没法亲眼看着乔家人一起砍头了。
他望着乙一腿上鲜血淋漓的伤口,心中叹了口气,用最後力气举起药瓶,将里面的药丸一股脑倒向口中。
嗖——
破空声忽然传来,一颗石子忽然打中了乔肆手中的药瓶。
药瓶掉落在地,滚了几圈,里面的药丸也散落了几颗出来。
“什麽人?!”
乙一擡手就要去打,却刚迈出两步,也越发四肢无力,直接单膝跪在地上,大汗淋漓。
一道白衣人影终于姗姗来迟,运着轻功来到两人面前。
“乔肆,你在做什麽傻事?”
那人见他们已经力竭,药性也发挥得不错了,有恃无恐地走到近前处,弯腰捡起了药瓶,将药丸也一一拢入手中,仔细检查,
“这是哪儿来的毒药?”
“你……”
乙一四肢发软,连舌头都跟着发麻,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瞪着来人,
“难道是……”
“功夫不错,中了我的迷药还能撑这麽久,已经很厉害了。”
那人见乔肆已经晕乎乎要睡过去,便先来到乙一面前,点了他几处大xue,又拿出个布条给他绑住了大腿上的伤口,絮絮叨叨说道,
“倒也不用这麽拼,睡你的吧,我来劫狱的,不是杀他的。”
“陆……”
此时,乔肆也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方才还躺平等死的人顿时瞪圆了眼睛,
“不行!你……你……”
陆晚在他面前蹲下,“怎麽,他都要卸磨杀驴了,你还要继续效忠他?那狗皇帝到底给你灌了什麽迷魂汤?”
“别骂他……”
乔肆还想狡辩,但迷药实在厉害,连後半句都没说完,便直接晕了过去。
“啧。”
陆晚把人扛起来,咬牙切齿,“一个两个的,都想把人气死!!”
……
子时。
殷少觉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还剩最後几封时,暗卫甲一来报。
“陛下。”
一个从信鸽腿上取下的纸条被送到了他的案前。
纸条上只有短短五个字。
【如陛下所料。】
终于,殷少觉微微勾起唇角,眼底终于显出几分满意神色,将纸条烧成灰烬。
“让乙一回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