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输了这麽多次,这回铁定能赢个痛快,”张进挺稀罕地拍了拍南川的肩,又指着清春,“你活儿没干完呢啊,三天,做完才有钱!”
南川听他的意思是想把这事儿揭过去。
清春的半张脸还肿着。
他打住道:“饭是张老板要请的,我弟弟做错什麽了,平白给人揍一顿?”
张进一愣,喊了声“我的乖乖哟”,瞠目结舌道:“你哪来这麽多弟弟啊,葫芦娃呢!你要怎麽滴,啊?你想怎麽着?”
“周末我要是赢了,你道歉,再请他吃一顿。”南川说。
张进伸出两根手指头:“只要你能赢,我请两顿。”
南川这下明白了,周末的场子绝对不简单,要不鸽了吧,他干脆想道。
找碴儿没找对人,还得回去上班,一群人风风火火地来了又去。
清春跟着往工地上走了几步,又一脸不服气地倒回来。
“哪个南川啊?”清春问。
南川说:“就一个啊。”
清春:“问你名字怎麽写的!”
南川:“江南山川的南川。”
“记住你了,”清春两手抄着兜离开,“别跟着我!人情我会还你的,但不是去选秀!”
“那你现在就把人情还了吧,加个微信。”南川原本还担心清春会没有手机,可当对方拿出了一个崭新的机子後,他就知道自己多虑了。
反倒是清春看着他的稀碎的屏幕非常惊讶:“你他喵的也过得太惨了吧!”
南川:“……”你说谁呢。
等清春走远之後,南川终于撑不住坐到自行车上,捂着滚烫的额头缓了十来分钟。
他不得不承认靠毅力是治不好发烧的。
买药吧。
南川挨到晕劲儿过去,又开始发冷,他摇摇晃晃地蹬着车子去诊所买了8块钱的药。
然後又晃来晃去地回了家。
躺上沙发的时候,南川感觉自己呼口气都能把鸡蛋喷熟了。
他掰了颗药塞进嘴里,连咽没咽下去都不知道就没了意识。
“呜呜……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嘎嘎嘎。”
“孩子,你也别太难过,我们会陪着你的。”
“是啊北辰,阿公阿婆们都在呢。”
“谢谢,谢谢大家。”
“汪!”
南川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深山,一瘸一拐的在树林里狂奔,忽然踩空了一脚,有种向前倾倒的失重感。
他摔倒了。
身後的怪物伺机而来,一脚踩在他的肩上,冲他张开了血盆大口,带着湿润的腥气。
借着一轮月光,南川看清了它的模样。
“是狼!”
南川刷地睁开双眼,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以及踩在他头上的麻蛋。
它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先是转开狗头,然後慢慢收回了脚。
视线豁然开朗,南川这才发现北辰丶吴奶奶,还有一堆邻居,都在围着他抹眼泪。
南川:“……”他连忙看了看墙上有没有挂白花。
“那,那我醒了哟?”南川有点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