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他。成亲这麽大的事,竟然最後一个告诉我呜呜……”阿绵从善如流地抹起了眼泪。
阿缠很想说并不是最後一个知道的,但这其实不重要。
哭了一会儿见阿缠还不过来哄,哭声顿时提了一个音阶:“呜哇……哇……”
“好啦,我要是不成婚,我们还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再见面。”阿缠揉揉阿绵的头发,把她的头发弄得更乱了一些。
“哼,都是借口。”阿绵把头扭到一旁。
阿缠幽幽道:“婚事原本定在五年後,要不是上次分开时你又哭又嚎,我怎麽会把婚事提前?”
“真的?”阿绵忽然有点心虚,当时就是习惯性哭一哭,谁知道阿缠那麽担心她。
“不然呢?”阿缠斜她一眼。
阿绵立刻抱住阿缠的手臂:“我就知道阿缠对我最好了。”
阿缠哼哼:“知道就好。”
“那我和白休命一起掉进水里,你救谁?”
阿缠呆住。
“我就知道我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了!”阿绵又开始嚎。
阿缠揉揉太阳xue,好想把妹妹扔出去,谁能来救救她?
虽然阿绵对阿缠的占有欲爆发了一下,但她到底还是被阿缠哄好了,姐妹两个凑在一起开始欣赏阿缠最近收到的漂亮首饰。
她心情好,外面接连下了几日的雨终于停了下来。
雨停後,屋顶的积水依旧顺着屋檐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原本坐在屋中翻看话本的夜沉忽然擡起头往外看去。
一道身影从院墙翻过,姿态潇洒地落入院中,来人正是白休命。
他身上还穿着朱红色官袍,手中拎着一小坛酒,见夜沉看过来,便擡手将那坛酒扔了过去。
夜沉翻手接住,打开闻了闻,虽然不是灵物酿的酒,但味道不错,是好酒。
他取过桌上的茶杯,倒了两杯酒,推给白休命一杯,等他坐下後开口问:“不是说你们人族男女成亲前不能见面吗?”
“没见。”顿了一下,他补充道,“她现在没空见我。”
夜沉当然知道阿缠为什麽没空,因为阿绵现在也没空见他。
从来到上京之後,那姐妹俩恨不得黏在一起,完全没有旁人插足的馀地。
白休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头问夜沉:“你们什麽时候走?”
夜沉把玩着手中茶杯,表情一言难尽:“我想现在就走,你觉得行吗?”
白休命想了想,好像不怎麽行。
夜沉看他一眼,冷嗤一声,这也是个不能做主的。
“不想我来,你就别往龙族送喜帖。”
“你以为我愿意送吗?”白休命抓过酒坛,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那你以为我愿意来吗?”夜沉哼了声。
可惜这事儿,他俩说的都不算。
俩人沉默下来,碰了碰杯,同是天涯沦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