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爱过太多人,可那些炽热的情感早已随风而逝,化为尘埃,却都与她无关。
他何必再假意温柔,惺惺作态地告诉她,他喜欢她?
她会将那份深埋心底的爱意,连同所有的秘密,一起锁进记忆的最深处,守口如瓶,因为那不过是一场漫长而无望的痛。
两人对视,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而紧张的沉默。
陈宁冰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该去北京找她。”
“等等,”任若璃忽然问惜文,目光锐利,“你为何不担忧?”
“为何要忧?”惜文反问,脸上依旧平静无波。
“G48与AK48的目标,不正是你吗?”任若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
“所以,我更该去广州,直面他们。”惜文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任若璃望着他的背影,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做出了决定——下一程,她要去北京,去寻找那个她唯一的朋友。
因你而遥远的,从来不是心,而是我们之间那道无法逾越的丶由命运和选择筑成的距离。
两条平行线本不相交,若相交,必是倾注了全部的深情与勇气。
关于那个少女,他的记忆已模糊不清,如同褪色的老照片,却仍记得,她爱他的那些年,甜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丶温暖的梦。
惜文一行人即将登机,候机厅里人来人往,充满了各种嘈杂的声音。
芊芊,是林静欢心中一道从未愈合的伤疤,一个他不敢触碰的禁区。
“林静欢,芊芊死前最牵挂的人是你,你真的不知道吗?”惜文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他猛地回头,眼神冷如寒霜,仿佛能冻结一切。
“我不打算再喜欢任何人。”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你何必如此冷血?”惜文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和一丝怜悯。
他不语,只是固执地望着远方。唯有在无人看见的角落,他才会微微一笑——那笑里,藏着无人知晓的丶深入骨髓的痛。
北京,早已覆上一层薄雪,整个城市银装素裹,静谧而肃穆。
“依萱,你等了这麽久,不就是盼我归来?”唯远站在她面前,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歉意。
“抱歉,你让我等到心死了。”依萱的声音平静,眼神却空洞得像一口枯井。
“我不信。”唯远上前一步,试图抓住她的手。
“你要我如何做,才肯相信——我不再爱你?”依萱後退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
“你说谎,你的声音在抖。”唯远的目光紧紧锁住她,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可我……”依萱哽咽了,至少,你要明白,我所做的一切,不过出于对童家的亏欠和我自己的私念。
“依萱……”
“嗯?”
“你想知道答案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好。”依萱擡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里充满了决绝。
“我爱你,只因我亏欠童家太多。若有一天我离开,答应我,你要坚强地活下去。”唯远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舍和愧疚。
“唯远,你太自私了……”依萱的眼泪终于滑落。
“别傻了,我得到的,终将偿还。”唯远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可我并不需要。”依萱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答应我,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笑着活下去。”唯远的声音近乎哀求。
依萱早已习惯了依附着唯远,才能感到片刻的安心。可若真有那一天,她的世界,会彻底崩塌,如同那被狂风吹散的蒲公英,无处可寻。
他对她百般依赖,从不怨恨,只因童爸当年的收留,才让他们在这茫茫人海中相遇。可他也说过——终有一日,他们会分离。她终究什麽都说不出口,只能任由泪水模糊了双眼。
“遇见你,是我今生最美的遇见。”唯远轻声说,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眷恋,“可惜,我们无法共度馀生。依萱,下一世,再让我陪你永久。”
“什麽……”她震惊地擡头,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似有千言万语,堆积在喉头,却终未出口。或许,是怕她承受不住这即将到来的离别之痛。
他们是两颗偏离了原有轨道的星,再也无法回归彼此的北极。她想他,可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份深沉的爱,只能深藏于心,静默如谜,直到时间将一切都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