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你今晚唯一得到的眼睛,费特洛克,就是一只被揍得青肿的眼睛。”随着噗啦的一声,几个菲尔洛克的木乃伊仆从就被一只巨大的苍蝇拍拍扁在马行道上,一只完全由魔法能量组成的苍蝇拍。爪牙们被揍得晕头转向,菲尔洛克看着街对面处这场袭击的源头。一匹雌驹迈着自信的大步,甩了一下她的鬃毛,飘落在马行道上,被一块魔法飞毯缓缓地抬了下来。
那正是紫光,威小马中的金融专家和稀有的魔法蹄镯的持有者,蹄镯是她许多魔法构物能力的源头。然而,有些地方是对不上号的。聂克丝知道那一定就是她。她的能力和服装与她从斯派克的漫画书中了解到的那位完美地匹配上了。但是这位雌驹的底色是不匹配的。真正的紫光是黄色的皮毛和深蓝色的鬃毛,跟她服装的底色一致。在她面前的这位,即将与菲尔洛克对决的级英雄,身上是白色皮毛,留着紫色鬃。除此之外还有她的声音,它在聂克丝耳中激起了一种无可否认的熟悉感。
就好像面具后面的那匹雌驹是瑞瑞一样。
“像那样珍贵的钻石,不应该得到在你灰尘扑扑的老旧地下室里积灰的待遇,菲尔洛克。它们应该放在博物馆里展出,或是佩戴在一位美丽女士的脖子上,”紫光笑着说,说到这她的眼神变得有点恍惚。“哦,你能想象配搭上月亮之眼和合适的衣服的我会有多美吗?一件颇具神秘感的长裙,腿上的部位再撕开几个小裂口。”
“好吧,那就是瑞瑞,”聂克丝低声自语。她看着菲尔洛克的木乃伊仆从们开始包围瑞瑞,从他们喉咙里传来的沙哑声音像是野兽的低吼。聂克丝也注意到她是唯一一匹留在现场的小马。其他本来在珠宝店或街上的马都逃走了。至少,她认为这在逻辑上就是生了,但同时她又不记得她真的看到他们跑掉了。这是另一处矛盾,好像现实中有关那一部分的内容被省略掉了,只因为内容本身并不重要。
费尔洛克把月亮之眼滑进脖子上的一个天鹅绒包里,微笑着,怒视着紫光。“你在过去打败过我,但我想你很快会现自己没有了往时的光芒。抓住她,我的仆从。”在法老的命令下,木乃伊们向紫光扑来,他们的嚎叫声汇成了一个攻击性十足的大合唱。然而,紫光毫不退缩。她的手镯亮起,在她周围召唤出了一个魔法枕头构成的堡垒。仆从们陷入了魔法的海洋之中,很快就被扔了回去,就像跳板的木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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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战术和你的地下室一样老土和陈旧。”紫光构造了一个新的魔法造物,给街道铺上了精美的沙特鞍阿拉伯地毯。每具木乃伊下面都有一条,随着瑞瑞的一扯,仆从们便倒了个东倒西歪。紫光向她倒下的敌马露出自信的微笑。“怎么了,小伙子们,我把你们的地毯从你们下面抽出来了吗?”
当紫光嘲笑这些雇佣兵时,他们的主马已经拉近了距离。菲尔洛克在离瑞瑞只有几英寸远时拿出一袋装满粉末的袋子。他从肺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这些像闪粉的物质覆盖了紫光的一侧身体。紫光感觉到这些微小颗粒的侵入,迅从费尔洛克旁边跳离。然后,紫光开始抓狂似的甩头,抖动身体,试图把它们弄掉。“你疯了吗!?这些闪粉会弄脏我的整个衣柜的。”
“它们可不是什么闪粉的,”菲尔洛克说,脸上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紫光抬起她的蹄子,试图召唤一个魔法构物,但什么也没有出现。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又试了一次,蹄镯上短暂地闪烁起了光芒,但是却再一次,她的魔法构型没有一个显化成功。“这就是魔法圣物的有趣之处。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样的东西会让它们失灵。”
“怎么做到的?”紫光甩着她的蹄子,仿佛她的蹄镯只需要摇动一下就能恢复正常。她试着跺蹄。她试着蹦跳。她想尽一切办法想把魔法从宝石中挤出哪怕一点点。她在敌人面前做出的这一番动作给了他们不少的乐子。
当他的木乃伊仆从们开始爬起来时,菲尔洛克放声大笑。“抱歉,这是家族秘法,不过别担心。我有另一个秘法可以传授给你:级英雄木乃伊的制作秘法。你得先弄到从一匹虚弱的、奄奄一息的雌驹,然后,嗯你马上就能从你的第一手体验中学会剩下的步骤了。”
“离我远点,你们这些恶棍!”紫光怒喝道。她抬起后腿,设法把一具木乃伊踢开。然而,为了保护自己不受其中一个木乃伊的攻击,紫光纵容了另外两个木乃伊的靠近。他们抓住了她的脖子和前蹄,限制了她的行动,同时其他木乃伊也靠了过来。她奋力挣扎,试图挣脱。被迫站在一旁观看这一幕的聂克丝感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紫光需要帮助,但是当一个级英雄需要拯救的时候,他们该向谁呼救呢?警察在哪里?珠宝店里有过个警官。他向聂克丝作过自我介绍。他为什么不在这里?为什么其他的威小马也不在这里?谁会来拯救紫光?
“救命啊!”
紧随紫光的喊声之后的是一记与下巴相连的冲拳出的碎裂声。其中一具紧紧抱住紫光的木乃伊被扔进了另外六具木乃伊中间,导致一整个木乃伊群都倒在了地上。其他木乃伊很快后退,他们的嚎叫和咆哮从他们的喉咙深处传出,眼睛盯着在他们的抢劫途中新加入进来的入侵者。紫光被城市里的一位英雄救了下来,但那不是急行,也不是假面侠,甚至都不是一匹小马。
不,在聂克丝的目睹下,刚刚冲入敌群中救场的级英雄是一条龙,他的身高是木乃伊的两倍。他肩膀十分宽阔,长着紫色的鳞片和绿色的尖刺。他还穿着一件鲜红的斗篷,系着一条蓝色的金色皮带。他的眼睛上下和鼻梁上各覆盖着一条薄薄的黑色布料,聂克丝所知道的这种极简的面具只属于一位威小马。这套面具和服装属于哼大鼓。而且,尽管他比她所见过的那位要更加成熟和肌肉达,但聂克丝还是认出了面具下面的龙的身份。
“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永远不应该尝试去伤害一条龙所珍视的东西,”哼大鼓说,与紫光一起面对木乃伊群。“对不起,我没能早点赶到。”
紫光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与哼大鼓背对背站立。“嗯看到你精彩的入场方式,我想我能原谅你时髦的迟到,但前提是你要接受今晚与我共舞的请求。恐怕今晚我所有其他的潜在舞伴不是穿着满是灰尘的旧破布的家伙,就是把自己套进一个黄金大水桶里的庸俗鬼。”
“这头饰是百分百的正品,而且一点也不俗气!”菲尔洛克厉声说道。
哼大鼓咯咯地笑了起来,爪子握成了一个拳头,并把它打到他的另一个爪子的爪心里。“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拒绝你的舞蹈邀请的,紫光。”
接下来,聂克丝所目睹的是一场从漫画书中直接映入现实的打斗。木乃伊集体冲锋,两个级英雄在一场光荣的战斗中与它们狭路相逢。哼大鼓十分自然地挥舞着拳头,把暴徒们打得落花流水。紫光的打斗更具技巧性,尽管她目前的能力已被削弱了一些,但她仍能挥出自己的水平。打斗的场面和声音令聂克丝不得不闭上眼睛,但她也无法让她的脸上不露出兴奋的笑容。她仍然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但她不能否认自己第一次亲眼目睹像这样一场漫画奇观的兴奋。
很快,法老费特洛克的队伍就被打得溃不成军,他和他的许多木乃伊一样被捆成了麻花。远处开始传来警笛声,警察骑兵姗姗来迟,除了把罪犯送进监狱外也没什么能做的了。紫光和哼大鼓身上有一些刮伤和瘀伤,但他们仍然为了他们的胜利而露出微笑,同时等待着当局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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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的确知道该怎样讨得一位女士的欢心。”紫光用蹄子梳理着她的鬃毛,试图抚平打斗时弄乱了的几根毛。
哼大鼓笑了笑,渐渐地靠近了紫光不一会儿,两人便围绕着彼此旋转了起来。哼大鼓一只手托着瑞瑞的腰,将她的头放低至接近地面,同时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这是我的荣幸,我的女士,”哼大鼓说,就像一位骑士在对他的公主说话一样。他向下俯身聂克丝闭上眼睛,转过身去,脸涨得通红。她很清楚他们两个在干什么。这就是漫画书中只有在警车红蓝的警灯灯光下才会出现的一幕,在那一张漫画中表现为一对剪影的吻。这是一个私密的时刻,她是不会去打扰的。聂克丝在心中默数了好几秒钟,然后才敢回头看去。
他们两个还在接吻,她因为闯入了这样一个私马场合而产生的尴尬变得更多了。她开始往后退,试图在自己和这一甜蜜时刻之间拉开点距离。然而,她的蹄子被马行道一块凸起的路面绊住了。她摔了一跤,从她嘴里下意识地出了一声“咿呀”。她没有摔伤,很快就用两只蹄子捂住了嘴。
这注定是一次无望的补过尝试,试图消去从她嘴中逃出的喊声的存在。这声喊声并没有被忽视掉。
“聂克丝?”
这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聂克丝回头向紫光和哼大鼓的方向望去。他们中断了他们的激吻,不过他们仍维持着之前一对舞者那样的姿势。哼大鼓脸红了,他的脸颊涨得通红。聂克丝强挤出一个笑脸,尴尬地向两位级英雄挥了挥蹄子,红晕也开始染上她的两侧脸颊。
“嗨,斯派克。”
聂克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斯派克和紫光进入了一个比漫画中所描述的还要宏伟上好几倍的地方——威小马的总部。庞大的秘法装置,帮助他们在过去战胜敌马的法宝级英雄在秘密基地所需要和想要的一切都在这里。这无疑完胜了她在中心城她祖父母家后院搭建的那个小堡垒。
在总部的正中央坐落着一张圆形桌子,仿佛是对那个遥远的独角国(unetgauron和他的圆桌骑士的致敬。桌子是干净反光的钢铁,附近有十几个座位,足够让所有的威小马成员和任何可能被带到基地做客的客马就坐。
“在我们被吃掉之前,你确定你听到有马在喊衔尾蛇吗?”斯派克问道,在聂克丝解释了她最后记得生了的事情,以及她是如何来到这里见证这样一个私马时刻之后,他向聂克丝要求更多的细节。他和紫光在桌边坐下。他们没有看到任何其他的威小马,不过紫光保证他们就在城市内的某处。
聂克丝点点头,她自己也在桌边坐下。她的眼睛几乎没法越过光洁的桌子顶,然后她感觉自己漂浮了起来。紫光把她抱了起来,用魔法具现化了一个坐垫。这给了聂克丝一点额外的增高,使得她的下巴正好比桌子高出一点点。“是啊,暮暮就是这么说的。”
“衔尾蛇是一种以梦为食的蛇。”斯派克轻轻敲了一下桌子,使得一个面板冒了出来。他按下里面的小按钮,一个悬浮的双头蛇全息图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方。“它们通常被视为房屋害虫。它们晚上钻进小马的床里,轻轻地咬住小马的耳朵,然后在梦主睡觉时吸走梦境中的能量。你通常只会在老旧的房子里看到它们,因为那些地方通常有足够大的裂缝来让它们通过,而且还得是靠近森林的地方。它们也喜欢小龙,进行第一次冬眠的小龙。那时候的龙通常很小只,蛇在他们第一次冬眠时可以伸长到龙族头部的两侧。这本该是以前暮暮一次课堂研究作业的一部分,但到最后我却为这项作业做了大部分的实地考察工作。”
“为什么?”聂克丝问道。
“暮暮不喜欢蛇,这项作业有一部分是去中心城动物园观察衔尾蛇。”斯派克回忆起了往事,脸上露出了微笑。“暮暮尽力了,她真的尽力了。当我们站在爬行动物馆外面时,她做了她所做过的最有趣的表情。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并答应从礼品店给我买点东西补过,然后让我进去完成那部分的工作。那真的很酷,而且暮暮从礼品店买来的宝石也非常美味。”
“但你说这种蛇通常会咬住小马的耳朵来吸取能量。”想到睡梦中会被这样的东西附在她身上,紫光耳朵一阵抽搐。“你们两个怎么会被这样的小东西吞噬?”
“这是我搞不懂的地方,”斯派克说,“袭击我们的那条非常可怕,足有一列火车那么大。它几乎可以一口吃掉所有马,除了噢哦”
“怎么了?”聂克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