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看,“对,就那个,你拿走吧。”
林然:“你真是个好人。”
陆郁年:“……”
被子摸着软和又厚实,林然抱回床上,从中间折了下,像包饺子的馅钻进了中间,睡在一半的被子上,另一半用来盖。
*
第2天课间,林然去学生会问怎麽申请助学金。
时景宜刚好在,他用一贯平静而温和的语气告诉他,“申请时间过了,报名表都交上去了,你现在才来的话,要等到下学期了。”
“什麽时候的事?”
“就在前两天。”
时景宜坐在办公桌後,手肘撑在桌面,双手交叉下巴撑在手背上看人,有一种隔岸观火的平静感。
林然低下头,揪着新换上的校服衣摆,他不肯走,就站在那里,孤零零的又很无助。
时景宜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半分表示,最後终于不耐烦了,开口提醒:“要上课了,你不回去吗?”
林然听到他的话,这才擡起头,带着审视的目光留连在时景宜的脸上。
你只喜欢这张脸吗?
系统的话回荡在心上,他也反问自己,是喜欢这张脸吗?
他透过时景宜,看向其他男人。
傅深温柔,周戎强势,他说不清是不是爱,但并不讨厌。
时景宜有一张相似的脸,林然无法否认他的偏心,但这人眼底却没有他,他忽然觉得兴趣缺缺。
“还有其他能的申请吗?”林然问:“报名表给我一份,还有需要准备的资料。”
“有必要吗?”时景宜率先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他绕过长桌向外走去。
林然顺手勾了他一下,纤细的食指微微弯曲,指尖挂在时景宜腰边,因为他离开的动作,将校服扯出了一截。
“放开。”
时景宜温和如水的声音结了冰,情绪瞬息变幻,像秋天不定的风雨。
林然从兜里摸出一颗糖,放进他的口袋,“你帮帮我吧,时景宜。”
人在称呼名字这件事情上,展现出亲疏远近的分别,往往连名带姓地叫,反倒难显亲近。
林然声音好听,南方水乡养出来的人,撒娇都是软语,轻飘飘地扣人心弦。
时景宜薄唇抿着,眉眼冷漠地垂下,看着林然的手指,带着什麽东西放进他校服裤子的兜里。他没有说话,怒气却是肉眼可见,像个受到无礼对待的大小姐,眼神冷飕飕地割人。
糖果是从医务室拿的,林然顺手塞进兜里要吃的,最後用来贿赂了。
他放完就自觉松开手,在时景宜赶人前跑了。
时景宜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他从口袋里拿出那颗糖果,很劣质的透明包装,印着商品信息。糖果是粉色袋子,草莓味的不用尝都知道用的是工业糖精,价格低廉的让人咋舌,
就像林然这个人一样,穿了满身的地摊货,一眼就知道很廉价。
时景宜没吃,扔进了垃圾桶。
*
陆郁年是个好人,
尽管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对谁都一副不耐烦,拒绝沟通的样子,像石头一样不通人情,林然依然会这麽说。
因为他刚来宿舍的时候没有一床被子,到後来洗上了热水澡,还用了沐浴露,洗发水。
但就算这样,林然遇到那几个想收拾他,却没能得手的男生时,依旧把陆郁年拉出来挡枪。
让人堵在厕所,林然毫不意外。
此时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在外人眼里他和陆郁年搭不上关系,平时在教室里离得再近,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更别提什麽交情。
上次的威慑时限到期,几个人咋摸出不对味儿,老实了几天又卷土重来了。
“怎麽?有事吗?”林然问。
“你说什麽事?上回那事还没给算清楚。”刚子率先发难说:“陆郁年怎麽可能帮你,我就说怎麽想都不对。”
林然叹了一口气,“这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