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万般无奈的走了。
蒋方橙站在床位,看着面前倒下的男人。
等後门关上,她才走到床沿。
弯腰,低下身,架了梁宴的一只手臂到自己脖子後面。
就是拖,她也得把梁宴拖到自己的房间里。
那才是她的地盘。
“起来,你给我起来。”
她不大的身架,拖着梁宴这个已经一米八六的男人。
哼哧,又哼哧。
等到了自己房间里,把门一关。
蒋方橙把落乱的耳发往後一挽。
白鸢是用冷水打湿的毛巾,想给梁宴擦。那多冷。
蒋方橙去了自己的洗手间,打了热水过来,拿了盆过来,给梁宴擦身体。
她给人解扣。
随着扣慢慢解完,她愣住了。
梁宴身上没一处好的地方。
脖子上是她咬的吻痕,胸口是她给的咬痕,腰上是她掐的青紫,背上是她抓的刮痕。
没有哪个位高权重的人,有梁宴这麽惨的。
消停了,寂静了,在夜深人处,蒋方橙才有心思来好好看看自己的杰作,好好看看,她到底对这个年轻的男人,做了什麽。
明明是自己精心养大的血肉,现在被糟蹋成这个样子。
梁宴腕口上还有两道疤。一道是那年,他撞到学校玻璃破窗上,被割出来的。一道,是他为了逃离陈玄生给他下的毒手,为了保住清白而自割的。
胸口上,也有道大疤,车祸留下的。狰狞的可怕。
蒋方橙出神的慢慢把那些伤痕给看完。
某个瞬间,她突然低头,不忍再看下去。
她给他擦脸,擦手,再擦身子。
梁宴悠悠醒了。
入目是橙黄的光线。
他因为喝酒而红了的眼睛,眨了眨。
他闻到了蒋方橙的气味。
所以他动作很缓的偏头。
“……姐?”梁宴嘴唇很干的喊了声。
“嗯?”蒋方橙只顾低头,没去看他的眼睛。
“这是哪儿呀。”
“这是我房里。”
“哦。是你房里,那我就放心了。”
“咋啦,这麽大的人了,有啥不放心的。还怕有人把你拐跑了不成。”
“嗯。我怕我一醒来,就见不到你了。”
蒋方橙给他擦腰的手顿了顿。
良久,蒋方橙才说了句:“不会了,姐就在这儿,姐不会让你再别人拐跑了。”
说完,她继续给他擦。
梁宴再慢慢摆正脑袋。他看着蒋方橙屋里的天花板,微弱的丶满足的提了提嘴角。
“…好。那就好。”
蒋方橙突然不想动了。
她没由来的泛起一阵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