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自己的床单花色:“梁宴,我问你个事儿。”
“……昂。姐,你说。”
“身上这些,你疼吗?”
他不应该疼的。
他就该受。
他也确实没在蒋方橙面前喊过疼。
蒋方橙给他啥,他就要啥。
他自己也清楚,蒋方橙就是怨他,就是恨他。
恨他拉着自己坠入这种不道德的深渊,被自己的良心给背刺一辈子。
可是,再忍也得有个度不是。
蒋方橙慢慢擡眼,想去看清她弟的表情。
她以为梁宴会像从前那样,哄她说,不疼。
可是,这次,蒋方橙错了。
梁宴听完她的问题,头顶的橘光在男人的眼里逐渐晕散。
他先是喉结艰涩的滚了下,接着眼尾滑出一行清泪。
男人慢慢说:“……姐,我疼。疼死了。”
那一刻,蒋方橙再也忍不住,偏过头去,拿手臂捂住自己的脸,颤抖着身体,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第二天,天亮。
昨晚两个人是一起睡的。
只不过梁宴说完话之後又睡了过去。
蒋方橙给他收拾干净,自己掀开被子也上了去。
灯一关,她靠过去,把梁宴的头抱住,让他躺在自己怀里,就像小时候她哄他睡那样。
等鸡打鸣了,蒋方橙就下去做饭。
今天不让三哥做。
她自己来。
清晨雾起。
等廖三来厨房里的时候,蒋方橙已经掀开蒸笼,拿筷子试试自己擀的包子皮够不够筋道。
廖三顶着一张水肿的脸,吃惊:“今天怎麽起得这麽早。”
蒋方橙吸溜了下鼻子:“让你休息会儿,你还不乐意吗。”
廖三掀开旁边碗盖着东西。已经洗干净的排骨,还有待腌制的鸡肉,一些新鲜的食材。
廖三说:“中午你也做吗?看你这架势,萝卜炖排骨,热窝鸡,粉蒸肉。”
“啊,对啊。”
廖三背上手,寻思了会儿:“这不都是宴子爱吃的吗。”
蒋方橙不说话了,她继续埋头鼓捣她手里的活。
廖三转了出去。
他踩着布鞋,走到二楼去。
原本想说去宴子房间叫他起来,结果一开门,空的。
廖三想都没想,就径直往蒋方橙房间里去。
屋子里有暖气,宴子上半身没穿衣服,他半趴着,脸埋在他姐枕头那块儿,腰间盖着滑落的床单,结实的背肌露在外面,线条紧致的腰腹也露了一截。
廖三走到一旁,给他把滑落的床单扯上去,怕他吹着风感冒。
等才把被子掀开,廖三就顿了顿。
接着,他若无其事的把被子盖上。才喊说道:“宴子,宴子,起床。起来吃早饭了的。”
梁宴闹钟被蒋方橙关了。
但是得上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