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她说完这句话,翻身盖上被子。
却睁着眼睛到天明,一夜没睡。
她不想怀疑宴儿。
宴儿是自己精心养的好孩子。
蒋方橙把自己理想当中人性美好的那一面,都倾注在这个孩子身上。
她希望她的宴儿干净丶正直丶责任丶有担当。所以她也是这麽教他的。
尽管她教得磕磕绊绊,可现在的随宴,那麽优秀,那麽多人喜欢,这也说明,自己教的不耐对不对。
然而陈关的话,就像是在自己心里种了魔。
不是一下子爆发,而是时不时跳出来,折磨自己一下。
她控制自己不去往那方面想,甚至不去求证,只是跟着日子,照旧活。
她安慰自己。
那是自己生病了,会给自己端药的宴儿。
是看到自己受了委屈,会给自己出头的宴儿。
是给自己按摩,给自己洗脚,给自己洗衣服的宴儿。
所以,他又怎麽会道德沦丧到,想要操他的姐呢?
直到今天大扫除。
蒋方橙在他房里不经意的翻动,竟然把自己消失好久的底裤给翻了出来。
看起来,那上面还留了自己的东西。
甚至又加了一些新的东西上去。
她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太冲动,竟然还放鼻子下,闻了闻。
是干巴的浓稠。
也带着剧烈的腥味。
她久经人事,太知道这种散发的激素味道,有多麽让人快速发。情了。
随宴没法说。
他要怎麽说?
难道说陈关在房间的那端让他姐生来死去的时候,他在这边,卑微的丶阴暗的,拿着他姐的东西,手不断冲吗。
不行。
也不能。
所以他只能装淡定。还反问了一句:“姐,怎麽了。”
蒋方橙激动:“怎麽了?你问我怎麽了。你拿这个来干什麽。”
“你觉得我拿来干什麽。”
她甚至擡起了手:“随宴,别逼我再打你!”
随宴抿了下唇,主动把脸贴上去:“你有打我的权利。随时。”
蒋方橙五官都开始狰狞:“别岔开话题!”
随宴甚至还贴着她的手心蹭了蹭,镇定自若:“你刚不是问我去跟谁自习到这麽晚才回来吗?”
蒋方橙两条漂亮的眉毛快要气飞:“回答我。”
随宴:“我是在回答你。跟我们班的女同学。”
他还在顾左右而言他。
随宴被她推的往後退了一下,撞到化妆柜,少年突然大声了点,甚至音量高过蒋方橙要说出的话:“你见过的。”
蒋方橙顿了下。
她的注意力开始被带偏。
“谁?”
随宴深呼吸了一下:“你见过的,那个女生。上次在病房外。”
蒋方橙身体僵了一下:“什麽意思。随宴,你知道你姐听不来弯弯绕绕。”
她脑子没那麽精明。
她只是敢拼敢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