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拉穿好衣服,从身後急忙追过来。
她妈妈也从一直偷听的隔壁房间出来:“这点事都办不好。你还怎麽成事。快拉进去。”
两人拖着浑身无力的梁宴往後。
可突然,被架着的梁宴,看到了什麽。
前方宽阔的露台处,蒋方橙的脸,被绚烂的烟火,照得那麽清晰。
她在笑。
还在拍照。
梁宴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
结果,在一组烟花暂停,等待另一组间隙时,那时所有的喧闹都歇息了,只留蒋方橙的声音那麽清晰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美凤,我这样好看吗?”
“帮我拍得美美的,谢谢。”
“这里真的好漂亮啊。”
是姐姐。
是她!
他没听错!
当真是她!
高宗骗自己!!
拿了一个虚假的女人资料,报告给自己,说这就是陈玄生这几日藏着的女朋友。想来也是这个女人的声音,让梁总你听到了。
他明白了!
他们沆瀣一气。
他们都是一起的。
只有自己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他要往前去,他要去找姐姐。
他试图撕裂喉咙大喊;“姐!姐!是我,我是随宴。”
结果新一组烟花的轰隆绽放,完全遮盖住了他的声音。
李达拉母女拉着他奋力往後。
“快把人拖进去,别让外人看见。”
“事情没成还败露,你跟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门被重新关上。
蒋方橙就在那一瞬间,突然回头,拉了拉旁边人的手:“美凤”
“啊?”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麽声音?”
美凤左探头看,右探头看,走廊都是空空。
她确信:“没有。”
蒋方橙看着某一处,眨眨眼:“那好吧。可能是我听错了。我们继续看烟花。”
-
一个小时後。
血,顺着手腕,滴答,滴答。
再滴在白色的盥洗壁上,坠出一道曲折的红线。
梁宴躬着腰,左手腕,被碎掉的玻璃杯片划破的伤口,还在流。
房间现在站满了人。
身後,李达拉母女互相瑟瑟发抖地抱紧自己。
她们怕了。
她们只想生米煮成熟饭,但不想搞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