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没料到,梁宴那麽洁身自好,被拖回来後,竟然找准机会,把玻璃杯砸碎,直接割伤了自己来保持清醒。
血流出来的那一刻,李达拉瑟缩了。
她求母亲:“妈,妈,他流血了。我怕。我们不搞了,行不行。”
梁宴摁着手腕,一步一步朝着墙壁爬,最後大汗淋漓的半坐起,靠住。
李母看出这人竟然是个心狠手辣,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角色。
李母愣住了。
李达拉趁此间隙,忙用座机拨通了服务人员的电话,说有人受伤了!快来人。
高宗该出场了。
他推开门,装模作样:“李小姐,你对我们梁总做了什麽?!”
医生赶到。
给他打了清醒的药。
等药效减退,梁宴拒绝医护人员给自己处理伤口的请求,让人扶着来了洗手间。
他打开水龙头,拿冷水不断冲脸。
他需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陈玄生最後一个出场。
那时所有人都畏惧的看着从门口进入的他。
李达拉看向母亲:“怎麽办,妈,他会不会处理我们两个人?”
李母摁住女儿的手,让李达拉别怕。她小声同女儿道:“听说逼着梁总联姻的幕後指示人就是他陈玄生。我当不见得他今日能拿我们母女俩怎麽样。”
即是逼,就不见得有多尊重。
指不定这事儿真成了,陈玄生还能反过来感谢她母女俩头脑灵活。
可惜,败就败在,梁总竟然是个不近女色的硬骨头。
连送上门的都不要。
李母猜对了。
高宗当着所有人面演戏,表现的义愤填膺:“陈总,就是这对母女给梁总下药,差点酿成大t祸。是否报警,让警察来接管?”
陈玄生微微擡手,轻飘飘盖棺定论:“诶,不过是年轻男女之间玩的情趣。梁李两家,都是名门望族,传出去,对彼此的名声都不好。”
他扬了扬手指,连个正眼的眼风都没给这俩成事不足丶败事有馀的蠢货一点。
“出去。”
李达拉不敢相信没事了。等看到陈玄生的私人守卫让开,这才拉着母亲逃命般走了。
那个一直躬着背,脸在水龙头旁冲洗的人,这下终于动了。
他起身,镜子露出梁宴惨白的脸,跟潋滟的唇,还有滴水的线条。
他不敢相信,陈玄生就这样把他差点被迫失身的事实,变成了男欢女爱丶求爱不成的下场。
他擡起湿淋淋的黑色眼睫,跟陈玄生对视。
陈玄生从始至终稳如老狗,甚至凛然表情都没变。
梁宴看到了,他斜眼睥睨自己时,那漆黑眼底对自己的轻视丶鄙夷丶还有那般瞧不起。
他玩他,就跟玩狗一样。
无声撕破脸後,他连起码的尊重都不给自己。
陈玄生在集团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此时的梁宴,如同年轻的质子,在父亲留下的军师面前,除了被垂帘听政,甚至还越俎代庖。
两个半小时前,他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小小的反抗,能换来一席之地。
两个半小时後,他狼狈的一塌糊涂,甚至还得出了一个要命的真相。
不是1:1,而是2:0。
看起来,他好像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