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橙很久之前就给了陈关自己家店的外门钥匙,让他来了就自个儿上来,免得还劳烦她下来给他开门。
陈关摁了车锁,提了下皮带。
他今晚意气风发的,归功于今天签了一个大单,等这单做完,拿到手会有10万块。
这是律所开张以来,拿过的最高单价。
煤矿厂死了一个工人。
按照意外处理,赔个七八千就该草草了事。
工人是跨省过来工作的,死了之後的消息传回自己的家乡,那边的人想讹人,让赔20万。
按照人性来讲,开了这个口,以後但凡自己场里出了事,不都得闹成这个价。
那边一纸诉状,把煤矿厂单位告上了法庭。
胡老板听人介绍,说最近罗镇有个律师,专门处理这种疑难杂事,交给他,准放心。
昏暗的包间内,胡老板咬着雪茄,左拥右抱,看着被保镖带进来,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男人。
“你就是陈大律师?”
“不敢当不敢当。胡老板说笑了。”
胡老板打量,最後让人把陈关请上座。
一番交谈,陈关又是卖弄自己的口才,又是给胡老板倒酒,这才让他把这件事,交给了陈关来做。
胡飞的派头很大。
那晚陈关算是开了眼界。
美女丶香槟。
人上人,有钱人。
陈关在一杯又一杯,被美女喂酒的行为里,开始沉醉。
临走,胡老板带着大金戒指的手,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陈关的肩膀:“陈兄弟,这事儿做好了,以後我但凡有官司,都交给你代理。你懂我什麽意思伐?”
陈关摇摇晃晃的起来,还是旁边的陪酒女扶了他一把,他才站好。
他知道胡老板家大业大,听说生意做的很广。
陈关当律师平凡了那麽多年,从前接的单要麽是宅基地被邻居占丶谁的牛被偷了丶老太婆没人赡养专告女儿不告儿子丶老师跟学生不伦恋,家长告老师这些杂七杂八的案子。
他有一番抱负,但总觉得老天没开眼。
这会儿能抱上大腿,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的忠肝义胆给掏出来给胡飞表态。
陈关抹了把脸,不敢相信的激动道:“我懂。胡老板,你放心。都进罗镇的地界了,还能让这些人骑到你胡老板的头上撒野吗”
他说得越来越来劲儿,甚至提劲儿:“打官司这事儿,我能让他们站着来,躺着回去。”
“看他们还敢不敢对胡老板你嚣张!什麽东西,也配在你面前叫嚣!”
胡飞听了,肚子颤颤的哈哈大笑。
他最後拍了拍陈关的肩:“好说。那这事儿,就交给陈兄弟你了,别让我对你失望啊。”
陈关一路躬着腰把人送走。
等重新回到包间,看着一屋子点的美女,还有好几瓶没开的8888香槟。
陈关急忙拿了自己的外套,迫不及待地冲过去,把香槟从冰桶里一把搂起来,往外套里面装。
最後抱着沉甸甸的东西,跟没见过市面一样,偷感很重的离开了包间。
“橙子?”
“橙子。”
蒋方橙的门被推开。
她包着头发,敷着面膜在看美容杂志。
陈关握着门把,开门没站稳,一把糊里糊涂的随门一起,都碰在了墙上。
男人醉眼沉沉,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止不住的趾高气昂。
蒋方橙责怪的眼睛飞过去:“嚷嚷什麽嚷嚷,你吵到我小弟睡觉,要死了是不是。”
陈关醉醺醺的笑。
他把门关上,走到床尾,跪趴下,匍匐着,一点点的朝着蒋方橙爬过去。
他想吃那肥美的两片儿了。
事业上意气风发,晚上回来,有美人陪着自己。
还有什麽,能比现在的陈关,更美滋滋。
蒋方橙看出他眼里的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