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大权在握。
没有事的。
她一遍遍地同自己讲。
可还是忍不住要去看其他人的反应。
她们全都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做着自己的事。
真的是老老实实。
可是怎麽会呢?心里一定是在大笑吧!
一定要给她们点教训才行,敢嘲笑她,她们怎麽敢……
拳头越握越紧。
剧痛忽然袭来。
低头看,十根指甲,断了四根,断口处都流着血。
善来又拿起那本画谱,同时也想起刘悯的话。
“理出来,我日後要用……”
理什麽呢?已经是画谱了……
真是莫名其妙。
到底是要干什麽?
百思不得其解,善来又露出先前那副痴相来。
被过来找她的刘悯瞧了个清清楚楚。
刘悯当然是嫌弃得不行。
“这副蠢样子,见一次也就够了,请你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他大喊,气呼呼的。
他可真是莫名其妙。
善来心里这样想,看刘悯时,脸上带着十足的困惑,还有天真气。
看得人心里发软。
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我堂堂丈夫,同她生什麽气呢?不应该对她那样凶的。
刘悯就这样原谅了她的愚蠢,心平气和地和她讲起话来。
“你跟她们不一样,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没意义的事上,你最应当做的,是在这里好好钻研书法和画技,千万别辜负自己的天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可不能随意糟蹋了!我都是为你好,我的良苦用心,你得懂,知道吗?”
善来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怎麽又是这副样子?
刘悯下意识就要皱眉,好在及时想起前头那番自我劝慰的话,才没变脸,保持了他恳切亲和的神情。
但是时间久了,难免维持不住。
难不成我走了眼,她真是个傻的?不能吧……
“你……”
“真的吗?”
她突然开口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一次他没忍住,皱了起眉,“什麽真的假的?少爷从来不说假话,便是说过,也不是对你,我为什麽对你说假话?”
两滴泪,大颗的,浑圆的,毫无预兆地滑落,滚过她雪白的腮。
她哭着,定定地看着他。
而他看着她,也怔住了。
原来真的有珠泪这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