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瞧着是好姐妹,二姐姐三妹妹,实际势如水火,谁也不想对方好过。
就是亲姐妹才知道打哪儿最痛呢!
辜椿龄说老国公没有教过辜松年学画,简直是照着辜松年的脸打。
辜松年气极了就冷笑:“二姐姐说的真有模有样的,但是二姐姐真的学过吗?真学过,怎麽屋里没画器?要用还得去三叔那里找?我可是听说了,祖父嫌二姐姐蠢笨,懒得教,也是,有鹤仙在跟前,祖父哪还有闲功夫管别人,当然是三两句话就随便打发到一边去!二姐姐,都是亲姐妹,你跟我讲实话,鹤仙丢了,你心里是不是高兴得很?高兴得都胡言乱语了,大夫人害怕得赶紧把你关起来,三个月不叫你出房门。”
“你胡说八道什麽!”
辜椿龄吼得脸红鼻子粗。
辜松年倒是气定神闲。
输赢已经很明了了。
“什麽胡说八道,我讲的可都是实话,不是你跟丫头说,‘我讨厌鹤仙,她要是真死在外头就好了’,丫头怕得赶紧捂你的嘴,但还是给人听到了,传的到处都是,那阵子大夫人可是忙得很呢,哪能不忙啊,不忙说不定都没有二姐姐你了,三叔那会儿疯得连祖母的脖子都敢掐,要是知道二姐姐说过那话,还不得把二姐姐活吃了呀!”
这真是我能听的吗?我还能活着出去吗?
善来低着头站着,心跳得打鼓一样。
真倒霉啊。
更倒霉的还在後头。
辜松年大获全胜,懒得再留,得意扬扬地站起来,擡脚要走。
辜椿龄这会儿还没反应,等到辜松年走出两三步,她忽然暴起,一个箭步冲过去,揪住辜松年的头发死命地扯。
“三叔活不活吃我是不知道了,但我今儿一定活吃了你!贱人!婊丶子生的!小妇养的!”
公府小姐骂人也是骂婊丶子,公府小姐叫起来也是杀猪一般的响动。
“你不单贱,你还蠢呢!你就是比不上鹤仙!她是天上云你就是脚底泥!呸!你连脚底泥都不如!你是狗都不吃的屎!松手!你给我松手!”
两个人撕打起来,你扯我,我拽你。
旁边丫头们一窝蜂上去拉,但是拉不开。
善来呆愣原地,因为碍事,被人一把搡开,同样摔到了地上。
我恐怕是活不成了。
她这样想。
得赶紧走。
爬起来就跑。
她往外头跑,外头的人也疯了似的往里头冲。
不知道跑到哪里,见着人,不管是谁,“姐姐,我是二小姐请来的客,本来有人送我出去的,但我和她分散了,姐姐带我出去吧。”
出去了,还是跑,不敢停,怕靖国公府出来抓人。
路上还是问人:“婶子,兴盛街往哪走啊?”话音才落,身边就有声音道:“真是你!你怎麽在这儿呢?”
听着说不出来的熟悉,赶紧望过去。
果然是熟人。
“李公子!”
见着救星了。
她的眼神过于热烈了,李公子有些不太适应,偏过头,声气又轻又飘:“……你怎麽了?我跟小公爷在那边说话呢,看见你……”说到这儿他想起来了,拉着身边的人的胳膊把人往她跟前送,“这就是小公爷了!可算见着了!”笑嘻嘻的,“小公爷这是学成归来了,风水算命自是不消说,就是奇门遁甲这种神通,咱们小公爷也是手拿把掐啊!”
原来这就是小公爷,善来屈腿就要行礼,“小……”
突然整个人顿住了。
这小公爷怎麽瞧着这麽面善,竟像是哪里见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