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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似酒浓八 他想那麽做(第2页)

情不自已,又恐冒犯,二者矛盾地存于心间,束缚了他。

魏元瞻急求旁事分散心神,皇帝让他伴驾行宫,他几乎觉得松一口气,如释重负地领旨。

回来是三天後。

每年正月二十七日,京城百姓会把灯笼重新挂起,城内辉煌如昼,远胜上元节。

昔年多战乱,蛮族曾遣尸于国朝,使疫毒流窜,百姓受尽其害,哀嚎遍野。时有一名游医客居京中,目睹此劫,不忍袖手,毅然施针药,救万民脱险。

然自身染疾不治,长辞于京。百姓感其恩德,每岁此时,举灯千盏,以寄哀思与敬意。

满城的灯火在扶栏下,流金溢彩,光华连亘,放眼望过去,似乎海水被点成金色,在星空下一潮一潮涌动。

魏元瞻和盛星云在宴仙楼顶层,檐宇只遮一半,大片的空台悬出去,仰头是明月,垂目是繁华的京师。

盛星云双手按在围杆上,半截身子压上去,俯瞰街景,扭头对身旁道:“你说他们挂几排灯,天上的人就能看见吗?”

才问完,他直起腰,随意往头顶注视一会儿,自答一声,“这麽远,怎麽可能呢。”

魏元瞻负手立在其侧,眼前光辉接近奢靡,他透过星火回想,祖父去世,幼时的他听信下人善言,凡遇犹豫不决之事,便会在廊下点一盏灯。

若顷刻熄灭,就是祖父在指点他选左;若长久不熄,便是引他择右。

他点了许多回,无一不轮到後者。

十岁以後,他再也不信怪力乱神,宇宙玄说。

“看见与否,不过是慰藉自己罢了。”

魏元瞻折身背靠围栏,双臂环抱,夜晚吹来的风推在眉心上,捋平了他一点恹容。

盛星云没有反驳。

旁人如何作为,总之与他的营生毫不冲撞,唇角甚而提起一些嘲讽的笑:“酒楼今日赚的,能抵得过上元节了。”

魏元瞻闻言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宴台被室内散出的光晕得幢幢,他偏过脸,眸子在盛星云面上打量少顷:“你当真不作画了?”

“画有何用?”盛星云无谓地耸一耸肩,手肘搭在栏杆上,“世人赏的是名士,非我等商贾,就像我爹说的,我笔下的东西一无是处。”

这话从好友口中说出来,魏元瞻浓眉一折,双手垂落,肩背也挺直了,是一副坚定的态度:“他说的不对。”

盛星云瞥他一眼,笑了笑,没当回事儿。

只听身旁续道:“你笔下的山河光影,原非你心之所向麽?”

不及思考,魏元瞻凝神看他:“星云,世人如何评判,并不会决定一幅画的价值。你画的东西,很珍贵。”

他眼光清亮,盛星云在他的目视下无处遁形。

魏元瞻所言不错,笔墨乃舒心之作,何必问它有用无用?

可他时常会想,沉寂得太久了,终有一日,他会忘记画的初衷。

二人皆未再开口。

盛星云沉吟一会儿,坦言道:“我买下了起云园。”

魏元瞻挑起眉峰,就瞧他不羁地说了一句:“谁知道吴渭的命运会不会降临在我头上?”

起云园乃前朝吴渭故居,此人坎坷半生,壮志难酬,虽後来被前朝末帝赏识,得以施展抱负,最终的结局却尤为惨淡。

闻他把自己与吴渭比作一处,魏元瞻心里不好受,更不希望他真得了那样的结局。

手掌在他肩上捏了捏,终是低声道:“你不会是吴渭。”

整座京城中,能让盛星云敞开心扉的人只有两个,魏元瞻和宋知柔。

得故人归,盛星云脸容含笑,心知他想说的是自己能比吴渭走得更远,也算宽解了,遂摸一摸鼻子,回首继续俯望。

京城的夜景有它独特的韵味,恍惚一看,颇有些纸醉金迷,但大多数还是平凡良善的普通人,他们放灯,是虔诚的信念。

拥挤的人流中,盛星云忽然看见一个熟识的人影,他一点下巴,手往外指:“宋知柔。”

是她,一贯的圆领长袍,腰间除了玉饰,还有一把与衆不同的短刀。她走在人群中,旁边跟着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瞧着比他们都要年长。

“那人是谁,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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