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她上次去市里开会,市工会的同志还给她发了报名表,让她也去参加市工会组织的大龄单身干部的联谊会呢。
下班时谢冬雪专门在车棚等着她,调侃道:“哎呀,还是你抢先了一步!”
“嘿嘿,咱俩情况不一样。我和林忆苦打算先领证,年底了再请朋友们来家里吃饭。”
“搞这麽麻烦?”
“还行吧。”她想着早点把事情定下来,但又不想让思甜和丁学文失望,正好,哪边都不耽搁。
确定两家人吃饭前,她就已经把信件寄了出去,提前和思甜丶丁学文说这事。
“那不如年底了再领证,家人朋友一起热闹?”谢冬雪忽然神秘一笑,挨着她小声问:“不会是你整天盯着邻居家哥哥,馋人家了吧?”
关月荷恼羞成怒,气得跳脚,“谢冬雪同志,我要给你摆正思想,你怎麽能这麽想我呢?”
谢冬雪乐得直笑,一看关月荷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就算没全对,也肯定对了一半。
不止谢冬雪这麽猜。
临市的林思甜星期一这天就收到了信件,先是看到信里的“可能四月份找时间领证”,腮帮子忍不住鼓了起来,她亲哥和她二十多年的亲发小要结婚了,她不在家!
之後看到关月荷的解释,腮帮子才泄了一半的气。
其实主要是她亲哥那边,结婚报告打下来後,领导没少催他赶紧把个人问题给解决了,别拖着拖着最後还得靠组织帮忙解决。
另一个就是,林忆苦虽然调了回来,但还是会被安排出任务的,说不准哪天又得出去执行任务去了,这一拖再拖的,啥时候是个头?
理由看起来是挺充分。
林思甜看着看着,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虽然她也想他俩赶紧把证领了,省得她还得担心他俩万一闹掰了,她夹在中间。。。。。。真是不敢想。
但总觉着这不像是月荷全部的理由。
忽然想起来她回学校前和月荷聊的话题,她就随口一说不能找年纪差太大的,男的上了年纪不中用。。。。。。月荷不会是担心她哥过了三十就不行了吧?
林思甜倒吸一口凉气,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道:“这思想不对劲,不能乱猜,月荷不可能是这种人!”
关月荷要知道林思甜是这想法,肯定要抓着她把她脑袋里的水给晃出去。
不知情的关月荷和谢冬雪在厂t门口挥了挥手,各朝一边走。
关月荷没去卓越服装厂附近的供销社,而是去了趟长湖街道上的国营商店。
她一下子买了十斤水果糖,还买了两罐饼干。
别人一看她买这麽多,一开口就是:“家里要办喜事了吧?”
“是啊是啊。”
回到银杏胡同,问她的人更多了,“你俩这就要领证了?”总觉得快得不像话。
关月荷不觉得,都谈两年零八个月了,该了解的都了解了,要是不合适也早掰了,觉得到时候了,那就赶紧把证给领了,以免夜长梦多。
这些邻居,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有人私底下偷偷打赌,说她和林忆苦谈不到最後结婚。
今天的电视看完,邻居们都走了,罗大嫂才拎个沉甸甸的一袋炒瓜子过来。这是她昨晚就找罗大嫂给预定的。
没一会儿,伍二妮送过来一大沓双喜字的剪纸,让她给家里贴上,看着能喜庆些。
赵大妈也过来问:“明天领证,这个星期天摆酒不?”
听关月荷说不摆酒,就两家人一块儿吃顿饭,赵大妈还不赞同。
“前几年不能大办就算了,现在也没人盯着这个啊,你俩不得请朋友同事来热闹啊?要嫌麻烦,去你们厂的食堂办不就成了?”
关月荷不敢想,她和林忆苦的同事丶战友丶朋友都喊来,加上两家亲戚,那得摆多少桌?!
“我俩都是党员,不能铺张浪费!”
“。。。。。。”其他人没了声,他们倒是没想到这方面来,瞬间就个个一副了然的模样,又改了口道:“那还是自家人热闹就行,工作重要,可不能因为结个婚就把往上升的路给堵了。”
关月荷知道大家想岔了,但也没纠正,顺着他们的话点头,“就是这个理儿!”
送走邻居们後,关月荷把花生瓜子糖果都装好,等明天领证回来再和林忆苦去挨家挨户发。
想着明天就要去领证了,关月荷难得地有点失眠,从炕头滚到了炕尾,来回滚了好几圈,心里的激动才慢慢平复下来。
虽然一个人住这两间半大屋子很舒服,但搬进来的人是林忆苦的话,她还是很愿意把炕分他一半的。
哦,不止。屋里多出来的那张书桌正好也可以给林忆苦用。林忆苦的衣服不多,衣柜应该刚好够用。
结婚後还能让林忆苦洗衣服,都是用肥皂洗衣服,怎麽他的衣服就有股香味?她肯定,他绝对是拿香皂洗衣服还死鸭子嘴硬,看他以後能用肥皂洗出什麽香味来!
关月荷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