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仪月发出一声叹息。
容珩从身後环住她:“在想什麽?”
陈仪月摇摇头:“在想之前住在这里的人是谁。”
“很有品味。”她发出由衷的夸赞。
“你是第二个,仪月。”
“哦。”
容珩咬了咬她的耳朵:“……第一个是我。”
“在我面前,你可以更直接一些。”
陈仪月微微愣住,显然对他的话有些不可置信,这里衣服的尺码简直和她平日里穿的一模一样……但是……似乎又有哪里说不通。
“你是……你是怎麽知道我,我的尺寸的?”
陈仪月对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啓齿。
“你们的工作服。”
你们。陈仪月恍然大悟。
容珩笑:“笨。”
“哦。”
“所以呢。”
“什麽?”
容珩的发丝蹭过她的鬓角,轻吻落在下颚,声音很轻。
“喜欢的话,今晚就住下吧。”
“要是不喜欢呢……”
“这里房间很多,总有一间会是仪月喜欢的。”
“如果没有呢?”
“那就再建一间仪月喜欢的。”
“如果……”
“嘘。”
容珩按住她的唇,以一种完全掌控的姿态,温声。
“仪月,我希望你留下。”
陈仪月攥紧了男人的衣衫下摆,看着他的眼睛,很轻的点了头。
——
容珩离开了,正在书房参与一个短暂的线上会议。
再次见到他时,是在别墅外的露天花园中,男人换了一件纯黑色中领毛衣,摘了眼镜,头发有些许潮气,许是刚洗过澡。
银月湾,也就是容珩家的名字,实在太大,大到超出陈仪月的想象。
纵然好奇,她也没有在短时间内逛完整个银月湾的想法,李管家说有游览的观光车,被陈仪月拒绝了。
哪有坐观光车参观别人家的?
于是李管家便给她看了地图,陈仪月看的眼花缭乱,什麽泳池高尔夫球场的,对她这种运动细胞为零的人实在毫无吸引力,于是看了一圈,最後去了运动量最小,观赏性最佳的花园。
李管家跟在她身後,边走边给她介绍花朵的品种,只是她越听越不对劲,朱丽叶丶伊芙伯爵丶桃香……怎麽全都是玫瑰?
陈仪月连忙弯下腰去仔细查看,忍不住问:“容……容先生很喜欢玫瑰吗?”
李管家答:“抱歉小姐,我并不清楚。或许您晚些时候可以亲自问一问先生。”
修剪照料花枝的佣人约莫有七八个,不难看出主人对其的用心,每一个地方该种什麽,怎麽种,都是设计师精心布局後的结果。
容珩似乎很喜欢从背後环抱的姿势,他一出现,四周的人便默契的远离,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喜欢吗。”
陈仪月心底隐隐有一个猜测,却连她自己都难以说服,更别说向容珩求证。
那是三年前,南城月山禅寺。
她和容珩的第三次见面。
她主动和他打了招呼,叫他“容先生”。
那也是容珩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没带姓,叫的“仪月”。
彼时距离他结束A大的讲座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是以在容珩叫出她名字时,她毫无疑问是不可置信的丶惊喜的丶手足无措的。
他们站在那颗古老的姻缘树下,月山禅寺的月老庙香火旺盛,可他们的手中谁也没有签文。
那时的陈仪月猜想,能让这样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苦恼的,大概也只有爱情了吧?
容珩对此不置可否,半晌,他问了她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