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一声恭敬的——
“先生。”
容珩眉头轻蹙,不太想回答他。
好难听的声音。
另一边——
凌晨一点零七分。
容知廷被一通跨国的视频通话吵醒。
某位先生的下属就合作事宜同他畅谈了整夜,从各自国家的风土人情谈到家长里短,关键是容知廷还不得不笑脸相迎。
身後大落地窗外的月亮隐去,太阳升起。
视频电话终于挂断。
他又不得不立马赶去公司参与每月一次的大型晨会。
看到坐在对面容光焕发的容珩,他牵强的朝他笑了笑,打了个招呼。
“容董。”
容珩挑了挑眉,摸了摸自己领下打的松散的领结,“早上好,知廷。”
容知廷面色变得难看起来,神色古怪的转过了身。
……神经病。
整个晨会,容珩如沐春风的样子简直让容知廷露出了比神经病还怪异的神色。
像那种仿佛下一秒就要在现场宣布自己要结婚的准丈夫一样。
他昨天和陈仪月说的那样直白,就算两人没有闹到分手的地步,再不济也应该和平常一样针对一下他吧。
毕竟哥俩摊牌以後,两个人是针尖对麦芒,互相看对方哪儿都不顺眼。
容知廷以前觉得容珩看自己的眼神叫做慈爱,现在看来,那明明就是看弱智的眼神。
该死的。
“嗡嗡——”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被市场部总监的汇报声掩盖,容知廷抽出思绪,将桌上的手机握在手中,转移到桌下。
解锁。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信息。
【老地方见。】
他赌对了。
——
陈仪月醒来时,容珩依旧是早已不见身影。
不过同以往不一样的是,她今天在床头柜上找到了一张男人留下的便签。
【早安,仪月。
记得吃早餐。
如果你能变得再小一些就好了,
这样的话,不论我去做什麽,
就都能把你带在身边了。】
陈仪月想象了一下随时随地被容珩揣在怀里的情形。
有点恶寒。
她抖了抖身子,清醒了些许,胃也开始咕咕乱叫起来。
到餐厅,她又发现一张白色的便签纸。
【讨厌上班,
喜欢仪月。
甜蜜的烦恼。】
後面跟了个弯着眼睛笑的简笔画。
神经病……这男人在发什麽春。
陈仪月吃完饭後,发现事情远远没这麽简单。
客厅茶几上的报纸被留下了她的名字,浴室的玻璃镜面上也是她的名字,书房桌上被翻开的本子,第一页也写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