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玄关的门後,也贴着一张便签纸,工工整整两个字:【仪月】
这便签纸她在厨房的冰箱上见过,应该是佣人买来给采购的菜品工具备注用的。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不超过两天,陈仪月合理怀疑,院子里的那些花儿也会被他剪成她的名字。
神经病……
早知道昨晚收着点,别那麽刺激这家夥了。
她将门後的便签撕了下来,本想直接扔进垃圾桶,但转眼又想到……
算了。
陈仪月将便签纸放到置物架上。
出门时,她和李叔打招呼,说自己要去市中心那套房子里拿点东西,晚上再回来。
李管家笑着和她道别。
小半个小时後,陈仪月来到宋怀安门前,刷了指纹进门。
“滴——”
宋怀安望向她的眸中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憔悴的长出了胡茬,声音沙哑,“你来了。”
“坐。”
宋怀安给她倒了杯温水,坐下时恍惚了一下,指尖重重的碾过太阳xue。
陈仪月投去担忧的眼神,宋怀安摇了摇头,随即将昨天发生的来龙去脉和她说了个大概。
她刚想张口,就被宋怀安的眼神逼退。
“这件事……与你无关,不要再问了。”
陈仪月从未见过他如此冷硬的态度,一时不知该如何招架,想说什麽,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
宋怀安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出了问题,软了语气,“听说你和容珩在一起了?”
“……是。”
“妈妈的事,”宋怀安擡手捂了捂眼睛,嗓音哽咽了下,“说起来还要谢谢他。”
如果不是他找到胡阿姨,或许时至今日他都还无法得知真相。
但季荷怀着的那个孩子……宋怀安神情落寞下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说不清到底谁黑谁白。
不管容珩是有心还是好意,宋怀安都已经不在乎了,有关血缘亲情,不论他想从他身上得到什麽,他都没什麽怨言。
但是……如果这个代价是陈仪月的话。
“你和他相处的怎麽样?”宋怀安问。
“挺好的。”陈仪月说。
“下次我做东,请你们吃饭。”
宋怀安揉揉她的脑袋,“回吧,我想一个人待一段时间。”
陈仪月鼻尖涌上一股酸涩,“嗯。”
离开这里的第一件事,陈仪月就到附近商城的手机店换了个新手机和新的电话卡,刷的是自己的卡。
小五千块钱,陈仪月已经荼毒到觉得五千块钱已经是洒洒水的程度了。
真是完蛋。
再这样发展下去,她迟早成容珩那种算计人不惜将人命也算计进去的疯子。
她担心有人监视,扔垃圾桶太明显,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将手机留在的手机店里。
只需看过一眼,陈仪月就能将一串数字倒背如流,她在新手机的短信栏中输入十一位数。
那端很快发来消息,发来一个新地址。
【来这里。】
——
从宋怀安那走过一遭後,陈仪月对容知廷昨晚说的那些话已经信了个大概。
对于容珩,说不上愤怒,更多的是无力,以及内心深处想要迫切的逃离。
“你被你哥揍了?”
容知廷:“……”
“你说话怎麽变得和他一样讨厌了?”
容知廷咬咬牙,“你们昨晚上发生啥了?他今早上一副发。春的浪荡样。”
陈仪月听不下去,在桌底踹了他一脚,“闭嘴。”
大家都摊牌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用装来装去的感觉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