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条理清晰,有据可查,瞬间让不少官员点头认同。军械案的处理结果,相关部门确实都有备案,王怀安刻意忽略后续的补救措施,只揪着前期的问题难,本就站不住脚。
“其次,关于擅罢官员之事!”萧景珩目光转向元景帝,语气恭敬却坚定,“陛下当初任命臣督办北疆军需时,曾亲口谕示‘军情紧急,可临机处置,先斩后奏’!涉案官员贪腐渎职,延误军机,此乃死罪!臣若按部就班走三司会审程序,一来一回,不知要耽误多少时日,前线将士恐早已因缺乏军械而城破人亡!”
“臣此举,乃是为了国家社稷,为了北疆安危,绝非所谓‘排除异己’!何况,臣已将处置经过及涉案证据悉数上报,陛下可随时查阅!这‘专权’的罪名,臣万万不敢受!”
这番话既点明了元景帝的口谕,又强调了当时的紧急情况,合情合理,无可辩驳。元景帝闻言,微微颔,显然对萧景珩的解释颇为认可。
萧景珩见状,不再给王怀安喘息的机会,目光陡然变得凌厉如电,直射向他,语气也转为冰冷刺骨:“最可恨、最荒谬的,便是第三条!王怀安,你竟敢在朝堂之上,公然污蔑臣的内子,陛下的嫡出公主梁氏与匈奴有染!你好大的胆子!”
“梁氏乃金枝玉叶,自幼长于深宫,受皇后娘娘悉心教导,品性高洁,温婉贤淑,京中百姓有口皆碑!她随太后进香,身边宫女、仆从、禁军环绕,言行举止皆有记录,怎可能与外男有私?更何况是敌国质子?”
“你口中的流言,纯属恶意编造,恶毒至极!这不仅是对臣的构陷,更是对皇室尊严的公然亵渎,对公主清誉的无情践踏!”萧景珩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字字泣血,“如今国家危难,北疆将士抛头颅、洒热血,与匈奴殊死搏斗,你却在后方散播此等谣言,挑拨离间,动摇军心民心,其心可诛,其行可鄙!你这是在帮匈奴人打我大靖!”
这番话义正辞严,慷慨激昂,瞬间点燃了殿内不少爱国老臣的怒火。他们纷纷侧目,看向王怀安的目光充满了谴责与鄙夷。污蔑公主,动摇国本,这罪名实在太大了。
王怀安被萧景珩驳斥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浑身抖,却仍不死心,强辩道:“你……你休要狡辩!流言自有来源!京师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何况……何况还有物证!据说有一枚匈奴玉佩为证,乃是当年那质子赠予梁氏的定情之物!”
“物证?”萧景珩冷笑一声,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方锦帕,层层展开,露出里面那枚青黑色的草原玉佩。他上前一步,将玉佩高举过顶,让元景帝及殿内百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朗声道:“陛下!百官同僚!王御史指的,想必就是此物!”
他转向元景帝,躬身道:“陛下!此玉佩确是草原风格,臣并未否认。但臣已请多位精通草原器物的古玩大家,以及曾三出使匈奴的老翰林共同辨认,此玉佩乃是二十余年前匈奴一个名为‘赫连部’的小部落之物。据查证,赫连部在二十年前便已在匈奴部落纷争中被吞并,族人四散,如今早已不复存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更重要的是,老翰林们根据玉佩的包浆、磨损程度判断,此玉佩流入中原至少已有十五年以上!臣的内子今年方才二十五岁,十五年前她不过十岁,尚且是个懵懂孩童,且深居宫中,足不出户,如何能与一个早已灭亡部落的质子产生关联?又如何能得到这枚十五年前便已流入中原的旧物?”
萧景珩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此等漏洞百出的构陷,简直不值一驳!王怀安,你拿一枚来历不明的旧玉佩,编造一段子虚乌有的往事,便敢在朝堂之上污蔑公主,构陷大臣,你当陛下是昏君,当百官是傻子吗?”
说完,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步步紧逼王怀安:“王御史!你身为言官,肩负监察百官、澄清吏治之责,风闻奏事亦需核实查证!你仅凭街头巷尾的无稽流言,一枚来历不明的旧玉佩,便敢公然在太极殿上污蔑皇室公主,攻击朝廷重臣,动摇军心民心!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背后有何阴谋?意欲何为?!”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惊雷般炸在王怀安耳边。他被萧景珩逼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如纸,冷汗顺着额头滚落,浸湿了衣襟,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辩解之词。他本就是受人指使,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罪名”难,根本没有想到萧景珩会如此冷静,不仅逐一驳斥了他的指控,还反过来将了他一军,追问幕后主使。
萧景珩的辩驳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尤其是对污蔑公主一事的激烈反击,更是击中了要害。“诬告皇室”这顶帽子,足以让王怀安万劫不复。殿内的局势瞬间逆转,中立派官员纷纷点头称赞萧景珩所言极是,看向王怀安的目光充满了质疑与谴责。一些老臣更是直接出列,弹劾王怀安“构陷忠良,污蔑皇室”,要求陛下严惩。
元景帝坐在龙椅上,脸色愈阴沉,眼底的怒火已然压制不住。他猛地一拍龙案,“啪”的一声巨响,震得殿内众人皆是一哆嗦,瞬间鸦雀无声。
“够了!”元景帝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帝王的雷霆之怒,“王怀安!你身为御史,奏事当以实据为先,严谨审慎!可你倒好,仅凭无稽流言,便敢在朝堂之上污蔑朕的女儿,攻讦为国操劳的重臣,险些酿成大乱,动摇国本!你这个御史,是当到头了!”
他厉声下令:“来人!革去王怀安御史官职,打入天牢,交都察院从严议处!彻查其背后指使之人,一旦查明,严惩不贷!”
“陛下!陛下开恩啊!臣是被人蒙蔽的!臣冤枉啊!”王怀安瘫软在地,面如死灰,连连叩求饶,却被闻讯赶来的禁军架了出去,哭喊之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殿外。
处理完王怀安,元景帝的目光转向萧景珩,语气稍稍缓和了些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景珩,军械之事,你处置及时,虽有波折,然终未误了前线战事,功过相抵,朕不怪你。谣言之事,朕知你与婉儿受了莫大的委屈。朕稍后便下旨,明令禁止京师内外散播此类谣言,违者以造谣惑众论处!同时,朕会命大理寺、都察院协同彻查造谣之徒,务必还婉儿一个清白,还你一个公道!”
萧景珩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他躬身再次行礼,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沙哑:“臣,谢陛下明察!陛下圣明!”
殿内的赵党余孽们见状,皆是面色惨白,不敢再出言置喙。百官纷纷躬身附和,赞颂陛下圣明。一场惊心动魄的朝堂风暴,终于在萧景珩的冷静应对与有力辩驳下,暂时平息。
退朝之后,萧景珩走出太极殿,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却未能驱散他心中的阴霾。他很清楚,今日只是斩断了对方明面上的攻击,王怀安不过是一枚弃子。
喜欢诗酒趁年华:我靠文抄走上巅峰请大家收藏:dududu诗酒趁年华:我靠文抄走上巅峰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