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川还在原地,只不过是靠着墙,抱住腿,睡着了。
黄孚达在旁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把水杯放在一边,抱起人走回卧室,轻撩起方川的上衣,伤处好像紫得更厉害了。
垂下眼,将灯都关掉,上床,躺下,然後身上突然就多了一个人。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黄孚达一口气堵在心里,“我是怕你冻死。”
方川在黑暗里笑了笑,手顺着黄孚达的喉结往下摸。
“是,黄老板好心。”
伸进睡袍,一路向下。
“再好心点吧……这麽黑,又看不见脸,你就当不是我,别憋着自己,也别委屈自己,想怎麽样都行,我都听你的……”
颤抖的手摸过全身,头也埋了下去,黄孚达抓住床单,闷声偏过头,缓慢又小心地喘气。
是,他为什麽要委屈自己,他什麽时候在这种事上委屈过自己。
将腿架在这个好心人肩上,小腿用力,把人勾近。好心人僵了一下,然後就开始断断续续地从小腿往上面吻。
雨声盖住了喘气声,外面闪电不断,照亮床上的人影,半空的腿修长而匀称,在闪光下愈发的白,它勾紧丶伸直,天蒙蒙亮时又跪在了床上。
等天大亮时,好心人也不再装哑巴,“我,我上午不去完工仪式了,行不行。”
黄孚达靠在床头,懒懒地吐出一口烟,冷淡道:“关我什麽事。”
方川眨眨眼,低下头,失落地笑了两声。
沉默後,他习惯性地想把人抱进浴缸,可床上那人却推开他自己走了进去。
两条腿肌肉结实,完好无损,是,他已经不用自己再抱了。
方川站在门口,拿着雨伞,问沙发上的黄孚达:“你真的不去吗?”
“不去。”
“那你上午干什麽?”
“睡觉。”
方川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失落丶心疼丶欣慰,还有一点点的欣喜。
他的黄老板好像真的放下了。
方川走後没多久,黄孚达也穿好衣服出了门。
他自己开车,穿梭在雨里,今天举行完工仪式的是北山下那家云泉汇,那家云泉汇接近山脚,周围建筑很少,黄孚达把车停在半路,自己撑伞走到一棵大树下,远远地望着。
门口挂着红绸,长长的红毯自大厅延到大门口,高筒花篮也顺着红毯排了两排。雨很大,几墩响炮点了好几次都被浇灭,最後还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撑了把伞蹲在旁边,等引线快燃尽才跑开,炮声把雨声炸散,完工的音乐透过层层雨丝传进黄孚达耳朵里。
黄孚达望向天空,最多一周,云泉汇就要正式开业了吧。
他低头转身离开,笑了笑,挺好的。
回到车里,拿起手机,发现有两个人的消息。
方川说,仪式很繁琐,结束後还要去山脚一个庙拜一拜,顺便在附近农家乐吃个饭,大概得午後才能回了。
另一个人是王书禾,他清早就发了消息,是说今天上午9点可以办手续了,在声晟8188,但手机静音,黄孚达也没看,王书禾见没回复,还打了十几通电话。
现在是9:47。
电话又来了。
“……黄少爷,您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