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会搅乱官场风气,很不好。”孟怜笙又补充。
薛良嘴角忍不住上扬,他道:“这个你放心,他以前上过军校,被孔令瑞推荐过来,贾涟舟亲自看的,我也考察过了,他的确有本事,就放进来当营长了。”
孟怜笙放下心来:“那就好。”
薛良嬉皮笑脸的揽着他肩:“卿卿这是直言劝谏啊。”
孟怜笙笑了笑,“其实我不该问这麽多,你心里有数就好。”
薛良牵过他的手,“卿卿关心我还分什麽该不该。”
两人走到了射击场。孟怜笙见一穿着衬衫西裤,身材健壮的男人站在一排穿着草绿军装的军人身後,薛良冲那个男人喊:“孔令瑞!”
男人回头让那些兵自己先练着,将二人迎到一旁说话。
孔令瑞惊讶道:“呦,我前儿个刚梦着你。”
薛良一怼他:“没事梦老子干嘛?”
孔令瑞故作扭捏:“想你了。”
薛良边翻白眼边干呕,使劲推他:“去你的!”
孟怜笙对薛良的朋友都没正形这事早有准备,不过他仔细看了看孔令瑞,又狐疑地看了眼薛良,这不光是脸不一样的问题了,竟然连性别也不一样了。
薛良忙于和孔令瑞说话没看到他这眼神,孟怜笙一时间心里冒出无数问题,不过他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在两人说到他时适时的点了点头:“孔先生好。”
孔令瑞礼貌地说了声“你好”随即眼神微妙地看薛良。
薛良则理直气壮地拉住孟怜笙的手,颐指气使冲孔令瑞说:“去给他挑个趁手的来。”
孔令瑞最後给孟怜笙挑了把半自动勃朗宁,具体型号看不出,不过是个对新手来讲後坐力小的款就对了。
考虑到薛良千叮咛万嘱咐的金贵戏子,他还是给孟怜笙配了对耳塞。
学枪的过程还算顺利,孔令瑞曾远赴东洋上军校,枪法自然没得说。
就是练着练着,孟怜笙老是觉得後背发毛,他冷不丁一回头,果然见薛良在身後瞧着他,准确来说是瞧孔令瑞扶着他的手。
孟怜笙汗颜,不过人家教得好好的他总不能突然说别教了,于是瞥了薛良一眼後继续学他的枪法了。
他没注意薛良是什麽时候离开的,只是他再回来时已经换了一身军装了,孟怜笙看着孔令瑞被薛良叫走,两人说了些什麽,然後孔令瑞彻底走了。
薛良走了过来,站他右边说:“孔教习下班了,我陪你练。”
“嗯。”孟怜笙隔着耳塞听清了些,他不太在意孔令瑞去了哪,反倒对那天女扮男装的孔令希疑窦深深。
他食指放到扳机上瞄准了靶子开了一枪,打到八环左右的位置,打开滑道一看刚才果然是最後一颗子弹,薛良在左旁为他鼓掌,“厉害啊。”
见孟怜笙没理,薛良便上前借着帮他纠正姿势的动作贴上他的背,几乎把人环抱在怀里,他疑惑地问:“这只耳朵怎麽不戴耳塞?”
可孟怜笙依旧没有反应,薛良又叫了几声卿卿,声音不大,可场馆安静,离这麽近哪怕是嘘声说话都应该能听见,可孟怜笙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放松地任由薛良离他这样近,仍在认真地低头查看弹夹。
薛良盯着他的左耳一怔,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来,垂下的手不禁颤抖起来,他知道孟怜笙左耳为什麽不戴耳塞了。
——因为孟怜笙的左耳根本听不见声音。
薛良想起陈问柳说孟怜笙从前左耳聋了的事,恨恨地咬了咬牙。
被发现秘密的孟怜笙此时摘下右边耳塞擡头笑着问:“还行吧?”
孟怜笙笑得薛良鼻头一酸,这样招人疼的小孩,他应该一把抱住的。
孟怜笙被薛良突然的正面拥抱搞的摸不着头脑,可他仍亲昵地回抱住他,拿枪的那手拍了拍他背道:“到底好不好?”
薛良道:“当然好,你真是初学?”
“是呀。”孟怜笙答。
两人抱了一会分开,薛良像是得了宝贝般亮着眼睛,感叹道:“那你真是太有天赋了。”
孟怜笙被赞地直乐,虽然他觉得薛良是哄他的。
“对了,有件事跟你说。”孟怜笙道。
“嗯?”
孟怜笙沉了口气:“那天你让我在悦天楼留包厢,但进去的人不是孔教习。”
薛良挑了挑眉:“哦?那他是谁?”
孟怜笙摇摇头:“不知道,但我能确定她是个女子。”
“女人?”
“她打扮地确实像个男人,短发西装,身材也比普通女子高大,可我们这行呆久了,太好辨认女扮男装这种事了。”
“我还当你真有这麽个朋友呢。”
“女扮男装?”薛良豁然开朗:“你说的怕不是孔家二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