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怜笙也跟着笑了两声,随後言归正传:“不过你道歉和我道歉性质还是不一样的,你代表三晋,他代表南京,下次这种事,还是不要这麽维护我了。”
“嗯,知道了。”薛良虽然嘴上答应着,但心里知道下回再遇上这种事还是会阳奉阴违。
孟怜笙温声道:“委屈你了。”
薛良很会借坡下驴:“那不补偿我点啥?”
孟怜笙亲了亲他唇,薛良果然觉得不够,将人按到床上折腾一气才完。
他到底是怜惜孟怜笙的,知道卿卿明天上午有戏,没动真格的,只跟他玩了一会,而後洗漱睡觉。
津门那次的事还是在心里落了病引子,薛良白天时都好好的,天一黑整个人便充满不安,他又要时刻隐忍留心不让孟怜笙察觉自己的异常,是以每天因掩饰情绪十分疲惫,睡着後总爱紧紧拥着他。
孟怜笙被他拥醒了,只以为薛良有可能在做梦,拍了拍他手臂想让人放松,薛良常年行军打仗压根睡不熟,立马松了松胳膊,两人继续相拥而眠。
一个如此寻常的晚上,孟怜笙对府外的风云忽变丝毫不知,清晨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悦天楼後台,一群戏子围做一圈七嘴八舌不知在讨论什麽,孟怜笙来时声音陡然安静,随後橙红试探着问面无表情的孟怜笙,“班主,这事你打算怎麽办啊?”
孟怜笙不知所以:“什麽事?师姐说清楚些。”
橙红依旧不分节气穿了身碎花旗袍,外披一件不知什麽动物的绒毛外套,高跟鞋里是冻得青白的脚——她似乎什麽时候都是这般艳丽的装束。
她给自己点了根烟,惊讶于孟怜笙的迟钝,红唇凑近吸了一口才从摆放发饰的桌上抽出今晨的报纸给他:“你自个儿看吧。”
孟怜笙接了过来,读了几段只觉报纸上的字字句句都如师姐口吐出的烟雾般虚无缥缈。
报纸上说,他于半年前□□一女,始乱终弃,那女人如今已身怀六甲,上面还配了一张照片,虽画质极差,他轮廓分明的脸倒是被拍了个清楚。
孟怜笙不禁皱起眉来,端着报纸看了好一会才看出照片背景原来是醉轩楼,这应该是他被莫凌下药的那天,神志不清间被有意拍下的,明明当时是他被那个女人生拉硬拽,可由于照片角度问题,倒像是他与那个女人十分亲密。
他敛了敛眸,立刻想到了莫凌死前的话,可惜当时下药一事已了结多时,旧友大丧,他更无心考虑那些,何况他这人一向从容,从不怕什麽突如其来的阴谋诡计。
这大概就是晏鄂纪所说的大礼了。
他将报纸放下,冷笑一声:“真是好大一个局。”
如今细想才知,原来那姓田的商人只是晏鄂纪拿来掩饰自己的幌子。
“卿哥儿!卿哥儿你可算回来了。”这时,阿香进来急道,“往府里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可算见着人了。”
孟怜笙给她递了杯水:“别急,慢慢说,怎麽了?”
“那个女人,从天亮到现在一直挺个肚子到宅前闹,这会儿应该发现你来悦天楼了,正往这儿赶呢。”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衆人正七嘴八舌怎麽才能让那女人滚蛋,孟怜笙却想,外头天寒地冻的,一个孕妇大概受不了这个,便对阿香说:“还是先请她进来吧。”
阿香与衆人皆大骇:“啊??那孩子还真是你的?”
宝蓝笑呵呵的凑上前来:“卿哥儿,没想到你还是个闷声办大事的主儿呢。”
橙红弹了弹烟灰,瞥捩一眼,她唱老旦的人声音深沉铿锵:“呦,别真是你的吧?”
景兰这次说话难得没撅橙红,“呵,你就是看着老实,这怎麽勾搭上的?”
孟怜笙眼看着衆人跟着想象走快拉不回来了,忙出声制止:“你们误会了,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孟怜笙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解释,总不能将他被人下药又差点被qj的事说出来吧?
他只道:“总之…孕者不受寒,先让她进来再说吧。”
“嘁,你这是发的哪门子菩萨心,让她进来,岂不是被人认定你是那孩子的爹了?”橙红夹烟的手指随着动作挥了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孟怜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