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有点吵,似乎是有个小女孩在画画,拿着各种颜料涂抹,叶文逸一边教她画,一边同叶文榉说话。
“哟,可以嘛,丧家之犬,没想到最後便宜你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就是你。”叶文榉回怼道。
叶文逸反倒笑了:“哟,难得有精神气反击了,终于不是以前的死样了。不过,你等着吧,叶家的东西不会是你的,等我回国再收拾你。”
叶文榉毫不示弱地回道:“随时奉陪。”
“对了,她怎麽样了?”叶文逸问道。
叶文榉知道他问的是文熙,如实说:“病得更重了,前两天小白去看望她,她已经病重到不能下床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又出现了吸气的声音,叶文逸难得颓废地说:“我会接她过来,无论怎麽样我都会治好她,我会安排好一切,这两天……我恳请你和白择栖照顾一下她,等我把她接到我身边。”
“好。”叶文榉答应道。哪怕不用叶文逸恳求,叶文榉和白择栖也会这麽做的。
从前的是非太过复杂曲折,也并非文熙一人的错。
狱里,叶宏康放风的时候见到了林太太。
林太太依旧态度倨傲,叶宏康又露出了那副讨好的又恶心至极的笑容。
林太太眼神凉薄地看着他靠近自己,没有阻止,然後将自己一条条的谋划说给叶宏康听。
叶宏康听得脸色大变,震惊地後退一步,指着林太太的鼻子说道:“你!你!”
“你”了半天,他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彻底激怒了林太太。
林太太笑意更甚,吓住叶宏康的结果,她丝毫不意外。她要的就是叶宏康在恐惧中忏悔终身,而自己会是那把悬在叶宏康颈侧的屠刀,欲落未落。
“陆晓,我丈夫的死,我不怪你,我欠你的,我也会还给你。”林太太心道。
几日後,林家的律师带来了林太太的委托协议,将她丈夫留下的所有资産,平分给叶文榉和白择栖两人。
一半给叶文榉,是因为林太太对陆晓的死有愧。
另一半给白择栖,是因为林太太对自己丈夫爱过女人的孩子,爱屋及乌。她没有孩子,她去过白家,她有时也会恍惚,把白择栖当成自己的孩子。
当年林太太的丈夫死後,林太太就上门找到顾知乐,想把遗産分一部分给她,让她不用再当保姆,可以安稳地把孩子抚养长大。
但是顾知乐拒绝了,她结婚後,和白择栖的父亲也早有了夫妻之情,她不会要林太太的任何东西,她有自己的坚守。
林太太当时没有坚持,但是这麽多年,她内心的荒芜,又使她真正想把白择栖当作她的孩子。不过既然没有这个缘分和机会,那就把倾情所有地补偿吧。
叶文卿和闻瑾的婚礼办得低调又奢华,邀请了两家的族老长辈,又让叶文榉和白择栖当花童。
当天席元洲提新人挡酒,直接被灌趴下,临了半跪在地上,抱着桌子腿哭爹喊娘,又扯着旁边的圆凳说要长相厮守,请父母同意。
叶文卿无奈让人将席元洲安置在客房休息。
宴席散去,婚礼落幕,房间内的新人看着窗外景色,期待着来年开春後的蜜月之行。
院中白择栖和叶文榉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
良久良久,白择栖才看着叶文榉,慢慢发出声音:“少爷,我爱你。”
叶文榉的眼泪霎时就流下来,他说:“乖乖,你可以说话了!我的乖乖。”
白择栖羞涩一笑,从前自卑不敢说话,再到不能说话,如今又能开口,竟是因为一句简单的“我爱你。”
两人紧紧拥抱,夜晚有些冷,又早早回家,抱在一起取暖。
来年开春,焕发新机,以前白择栖和叶文榉租房住的时候,照料的两棵小树苗已经冒了嫩芽。
叶文榉和白择栖,在叶文卿的安排下,还是留在了原来的学校就读,同年叶文榉考上了本地最好的大学。
为什麽没有选择青城大学呢?因为他想一直陪在白择栖身边,一辈子很长,还有数十年,一辈子又很短,每一天和爱人待在一起,时间就过得格外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