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拧着块湿帕子擦着他脏乱疲惫的脸,叹了口气:“你怎麽不歇歇再来。”
裴彧:“想见你,一刻都等不得。”
徽音擡手遮住他明亮的眸子,仔细的擦干裴彧脸上的血痕,慢慢靠过去,一点一点的吻上他的干燥的唇瓣。
裴彧被遮住眼看不清徽音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她细密的轻吻,他喉结上下涌动,控制不住的擡腿去勾徽音的腰身。
徽音听着身下的令人脸红的闷哼和喘息声,擡手掀开了捂住裴彧的手掌,望进他勾人心魄的眼睛里。
她捧住裴彧的脸,轻声问:“害怕吗?”
裴彧明白徽音的意思,她问他今日宫变之时害不害怕。自然是有怕的,他轻吻徽音的眼皮,眼睛不眨的看着她道:“怕的,怕没命回来见你。”
徽音垂下头,眼眶湿润,她也害怕。
裴彧揽住徽音换了个姿势,让她完完全全的坐在自己的腰腹上,大掌握住她的瘦弱的双肩,不住的摩挲。
“可惜,还是让吴王跑了。”
郑家在长安经营了那麽多年,攒下的家底不少,吴王若是带着这些东西逃出了长安,自立为王,反过来攻打朝廷,那就不妙了。
南朝刚刚经历大战,正是需要修生养息的时候,这个时候若是打起内战,周边小国难免蠢蠢欲动。
裴彧不自觉的蹙起眉心,摩挲徽音肩膀的手指也慢慢停下。他已经派了大批人马搜查吴王,一夜过去了,什麽消息都没有传回。
徽音:“若吴王离开长安,便是鱼入大海,再难寻觅。”
裴彧认同的点点头,他非是惧怕吴王起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三年的战事几乎将南朝的国库给掏空了。税收加重,百姓连过活都艰难,再来一个起事的吴王,王朝不堪其压,必定四分五散。
徽音又问:“吴王府搜过了吗?”
裴彧:“搜过了,吴王只带走了一个姬妾,其他人都留下了。”
“姬妾?可是叫月漪?”
裴彧点点头,“正是她,当年曾救过你。”
徽音眼神闪了闪,没料到裴彧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她有些迟疑该不该将月漪和吴王有杀兄之仇的事情说出来。她很喜欢月漪,也很感激她出手相助。
但吴王连逃命都要带上她,可见对月漪非常看重,三年过去,月漪对吴王又是什麽态度,她不得而知。
徽音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伸手抚平裴彧眉间的褶痕,“先好好睡一觉,明日再说。”
天才刚刚泛白,徽音落脚的这处院落就被人敲响,宋景川一脸困顿的去开门,发现来人正是回了长安就多日未曾露面的方木。
宋景川满脸怨气:“大清早你干什麽?”
方木撩开宋景川急吼吼的往里冲,嘴上敷衍道:“我有急事找少将军,天大的急事。”
宋景川满脑门不解的拦住方木,撩开袖子就要理论,“你找裴彧来我家作甚!”
方木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宋景川气急,上前就要和方木扭打在一起,徽音及时出现制止了掐架的两人,“闹什麽?”
宋景川整理了下衣服,站到徽音身边告状,“阿姊,方木败坏你名声,我饶不了他!”
方木收起嬉皮笑脸,一脸正色的朝徽音行礼,恭敬道:“女郎,有吴王的消息了。”
宋景川脸色变了变,他自然知道吴王是谁。
徽音蹙眉:“他在哪?”
方木:“他死了,今日一早便有一名女子到京兆尹自首,说她杀了吴王。我等顺着那女子提供的线索追查过去,发现吴王和叛逃的谢清和都已毒发身亡。”
徽音不知该如何表述心中的感受,她现在很想见见月漪。
她走到方木身边,让方木带她去京兆尹。
方木朝内院看了一眼,迟疑问道:“要不要跟少将军说一声。”
徽音摇摇头,“让他好生歇息一下吧。”
吴王已经死了,剩下的那些不足为惧,等裴彧醒来再收拾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