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再回长安
没过两天,落後一步的驰厌等人也和他们碰上了。裴彧在徽音的帮助下和大宛使臣顺利的交谈,双方队伍合并,一齐朝南朝的方向出发。
裴彧整日黏着徽音,徽音上哪他上哪,绝不容许徽音离开他的视线半步。
徽音实在有些烦不胜烦,索性躲去了马车陪伴诃诗。宋景川趁着裴彧和大宛使臣交谈时凑过来,问了一句心中憋了很久的话。
“阿姊,你和他会成亲吗?“
徽音撑在车窗上,闻言看了看远处和旁人交谈的裴彧,淡淡的收回视线,回道:“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
宋景川和诃诗对视一眼,面露忧虑。这裴彧看起来就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他又位高权重,到时候逼迫阿姊怎麽办?
徽音明白他们心中在想什麽,她想了想,安慰道:“你们无需担忧这些,他不会强迫我的。”
宋景川依旧忧虑重重,“那阿姊是怎麽打算的,就和他这麽拖下去吗?”
有那麽一尊煞神在哪里杵着,他还怎麽替阿姊寻摸如意郎君。是的,宋景川不喜裴彧,也不属意他做自己的姐夫。他从前是很敬佩裴彧,但从方木口中得知裴彧是如何对他阿姊时就万分不喜了。
更何况裴彧位高权重,而他们家一落千丈,身份的差距就注定了两人之後在一起的不平等,若是裴家欺负阿姊,他都没法为阿姊出头。
徽音:“不会拖太久,放心吧。”
她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默认裴彧的靠近就已经是开始接受他了,至于和裴彧要不要成婚,这等得回去了再考虑,长安那一堆子破人破事,总得先解决掉再考虑其他。
入了关,车队的速度就快了起来,有裴彧这块金字招牌在,一路上畅通无阻,二月末就抵达了长安。
陛下接见了大宛使臣异常开心,得知是徽音找到贵山王促成的两国外交,让人把徽音也宣上了殿。
宣帝看着三年未见的徽音,不禁感慨:“朕实在没有想到,你居然有这麽大的胆子一个人跑去了大宛。”
徽音跪在地上,偷偷看了眼裴彧,当初他们出关可是偷跑出去的。她恭敬回道:“妾身当时听闻弟弟流落去了大宛,心中焦急,这才违背陛下旨意偷溜出关,请陛下责罚。”
宣帝抚须冷哼:“要罚的可不止是你,还有罪魁祸首!”
裴彧顺着宣帝的话语起身跪坐徽音身边一同请罪,“当年皆是臣的过错,拐带了其他人。”
他含笑的看着徽音,还故意在其他人三个字上加深音量。
徽音莫名觉得有些丢脸,埋头不语。
宣帝看着下方跪着的一对小儿女,开怀的笑起来,“好了,朕同你们开玩笑的,请什麽罪啊?你们都是朕的大功臣,来啊,赐坐。”
徽音跟着宫婢的指引朝用走去,还没迈出步子就被裴彧抓住手臂,拉着她坐在了一起。殿中其他人打量的目光纷纷投来,徽音奋力抽回手,狠狠瞪了裴彧一眼。
裴彧依旧一副厚脸皮的模样,无视其他人的目光,殷勤的和徽音布菜。
废话,面子哪有老婆重要,徽音带回来的那几车奇珍异宝比大宛使臣带来的都多,其中还有一车铁硝粉,锻造兵器时加入此物,能让刀具更加锋利坚实。
宣帝私下同他商量过,说要重赏徽音。今日过後,徽音名声就会再度大噪,届时盯着她的人又会多了起来。远的不说,那王寰可还未曾娶妻。他自然是要宣誓主权,将那些人死死拦住。
宣帝寒暄几句就进入了正题,大肆的夸赞了徽音一番,公布赏赐。徽音跪在殿中听旨,宣帝封她为开阳翁主,赐封地徐州开阳县,作为她的汤沐邑。
徽音微微一愣,她知道陛下会封赏她,顶多是一个翁主的虚名,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大放,给了她一个千户食邑的县封地。她敛了敛心神,叩拜谢恩。
徽音等人暂时跟着大宛的使臣落脚在驿站中,回去的路上,裴彧装醉倒在她身上,徽音拿开他的手,严肃的问:“关于赏赐一事,是不是你跟陛下说了什麽?”
裴彧睁开眼,里头没有半分醉意,他勾着徽音的一缕碎发在手中摆弄,哑着嗓子回:“此事真与我无关。南朝和匈奴刚刚安定下来,周边的小国都在观望,你说动大宛派来使臣,就相当于是给周边小国一个讯号,他们很快就会有动作了。你省去了鸿胪寺的许多外交,他赏你不是应该的吗?”
徽音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说话归说话,他能不能不要靠她这麽近?她躲开他凑上来的脸,嫌弃的皱皱鼻,“离我远点,有酒气。”
裴彧低头嗅嗅衣领,确实有点味道,他老实的坐回去,同时打开车窗透风。裴彧望着闭目养神的徽音心中一阵难耐,他真的很想她。
徽音闭着眼都能感觉道那不容忽视的目光,她无奈的睁开眼,朝裴彧勾勾手。那人毫不犹豫的凑上来,徽音靠过去,捧着裴彧的脸轻轻印下一吻。
裴彧不满着蜻蜓点水的一吻,握住徽音纤细的後颈,迫不及待地的深吻下去,他这个又急又重,很快就攻破了关卡,肆意掠夺。
马车停在驿站外已经好一会儿了,方木和驰厌自觉的离远些,装作什麽都不知道。
裴彧抱着徽音长长吐出一口气,他摸摸徽音红润的脸颊,试探性问道:“这两日,我派人上门提亲,行吗?”
徽音睁开眼,看见裴彧脸紧张的看着她,唇瓣抿得紧紧的。徽音有些出神,她还是第一次在裴彧脸上看见这般不安的表情,她慢慢摸上裴彧的脸,半响没吭声。
裴彧声音有些颤抖的又问了一遍,徽音摇摇头,“这个不着急。”
裴彧难掩失落,他动了动嘴巴,什麽都没说。只是埋首在徽音肩上,轻抚她的背脊。
徽音以为他会生气,质问她为什麽,没料他什麽都没问,平静後神色如常的送她回去。
她想了想,在裴彧离开时出深叫住他,认真的问:“你真的想娶我,想和我共度一生吗?你是喜欢我还是因为三年来得不到的执念在作祟?”
裴彧垂眼,“我的执念从来都不是娶你,我要的是你喜欢我,像在甘泉宫那样喜欢我。你不愿嫁我,那一定是我还做得不够好,我会努力改正从前那些臭毛病的,只要你别不理我。”
徽音直言道:“我不喜你母亲,也不想和她再过多的接触。”
裴彧:“阿母这三年身体不好,已经不怎麽管事了,冬日去温泉庄子修养,夏日去避暑山庄,不怎麽住在长安。阿衍也已经成婚,如今府内只住着他和弟妹。”
徽音倒是没想到裴夫人身体如此不好,她又道:“我善妒,你若娶我,这辈子只能守
着我一人过。”
裴彧低低笑起来,一扫方才的沉郁的之色,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你确实醋劲大。”
徽音见他嘲笑自己,不免有些生气,擡脚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