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帷幔後探出一个人影,徽音面无表情的走出来,接过裴彧手中的伤药,她绷着脸,是裴彧从没见过的表情。
知道自己将人惹火了,裴彧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伸手去碰徽音的肩膀,“生气了?”
徽音打掉他的手,表情不变,冷漠道:“你再多说一句就出去。”
裴彧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痒痒的紧,低头靠过去贴着徽音的脸,呢喃道:“徽音,我们是夫妻。”
徽音放下伤药,看了他几眼,清晰的感觉到他透露出来的意味。她伸手去解腰带,没一会就将外裙脱掉,露出里头白玉细腻的肌肤,锁骨再往下,是圆润饱满的起伏。
她背手去解身後的小带,却被一只大手嵌住,动弹不得。
徽音睫毛颤抖,不明所以的擡眼,裴彧依旧是方才那副表情,眼底含着欲,但他什麽都没做,拦下她解衣的手,又从地上捡起外裙替她穿好。
他自顾自的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捧着徽音的脸,额头抵着额头,丢下一句不甚清晰的话,然後去抱被褥打地铺。
徽音坐在原地,想着方才的话,他刚才说,要她心甘情愿。
她回头看去,裴彧铺好地铺直接躺了上去,单手遮在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徽音起身走到床边,盯着地上那人的下半张脸,描摹他的容貌。从他的脸上一路打量到身躯上,最後落在那起伏的地方。她有些尴尬的别过头,脚尖在地上无意识的轻点。
“你,要不到床上来睡?”
裴彧耳尖动了动,他撤开手望向床上的徽音,她半侧着身体,手紧紧握着被褥,看的出很局促,头发柔柔的披在脑後,冰肌玉骨。
裴彧懒洋洋的支起腿,遮住下半身,“我睡床,你睡哪?”
徽音沉默片刻,低声道:“山里夜凉,都睡床吧。”
裴彧心念一动,片刻不耽误的从地上起身,来到徽音身边,抱着她倒在床上。
徽音僵直身体不敢动,她能感觉到,裴彧的身体紧紧的贴紧她,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那个坚硬滚烫的东西不容人忽视。
“你……”
“别动,让我缓一会。”裴彧抱紧徽音,将脑袋埋在她的肩侧,嗅着她身上的暗香。这一刻,他那落不到实处的心终于放下,获得片刻的宁静。
徽音靠在他怀里,两人发丝纠缠在一处,分不清是谁。耳边是裴彧有力的心跳,鼻尖是他身上的清香,身上是他的体温。她好像整个人都被泡在一盏名为裴彧的茶里,不上不下的漂浮着。
过了好半响,腰後顶着她的那个东西才慢慢恢复平静,裴彧抱着她翻了个身,将她放在床榻内,“广陵那事,是你做的?”
徽音身体僵硬,轻微点头,“是我。”
“香炉里的催情香皇後处理了,下次动手前注意善後,别让人查到。”
徽音七上八下的心彻底落下,她疑惑的转头,“你不骂我?”
裴彧挑眉,“好端端骂你做什麽,做的很好。”
他拍拍她的脑袋,轻声道:“睡吧。”
徽音闭着眼,强迫自己入睡,心里的愁绪密密麻麻的的缠住她,裴彧今夜的每个表情丶动作都在她脑海里不断上演。
身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裴彧已经睡着了,徽音拍拍脑袋,将脑中一团杂乱甩出去,闭眼睡觉。
半响,一片黑暗中她再度睁开眼,平静的心难得浮躁起来,徽音转头看着睡得一脸正香的裴彧,气不打一处来。要不今夜他莫名其妙,她怎麽会被搅扰得睡不着。
她擡脚蹬在裴彧身上,那人没有动静,她更加生气,撑起身去捏他的脸,攥住他的鼻子不让呼吸,在成功看到裴彧紧皱的眉头後她心头的气才消散了半分,松手老实的回去睡觉。
她刚躺下去,身後就贴上一个人,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扣在怀里,凑道耳边道:“不生气了?”
徽音一僵,“你装睡?”
裴彧轻哼出声,拨开她柔软的长发,含住她颈後那块软肉,细密的啄吻。
“我真睡了,你踹我那脚我就醒了。”
徽音颈後被他吻住,像是谁在用羽毛捉弄她的脚心,痒得她不禁蜷缩起来,弓身躲避裴彧的亲吻。
裴彧本也没打算做些什麽,他微微远离了些,坏意的拍拍怀里人的臀,含笑道:“睡不着的话,做些别的?”
徽音浑身跟触电般,滚到床榻的最里面,用被子盖住全身,闷闷道:“我睡了。”
裴彧就着月色凝望她的背影,心中叹气,当初将人得罪的死死的,如今也只得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