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本要挣扎,被他轻柔炽热的唇瓣含住,担心挣扎碰他的身後的伤,擡起的手轻轻落下,难耐的勾住身下的衣裙。
一吻方毕,裴彧抱着徽音在怀里轻轻喘气,窄腰不动声色的後悔,遮住下腹凸起的形迹。
徽音垂着眼,平复心绪。裴彧轻轻摸着她泛红的耳垂,另一只捧着她的转过来,低头凑上去,额抵着额。
他坏心眼的下压,高挺的鼻尖一下一下的轻碰徽音小巧的鼻头,呢喃道:“徽音,你得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
“你心里的想法,你的疑问,你的伤心难过,你要说出来,要全部我告诉我。”
他将徽音的发丝别在耳後,慢慢跪在她身前,紧紧盯着她的眼,不容她闪躲,“就像前几天,你应该直接问我,你是不是要和李莹月定亲了?”
“你在怕什麽,徽音。”
徽音难受的朝後仰,捂住胸口摇摇头,她不知道,她害怕。
她在怕什麽,她怕问出口会自取其辱,会看见裴彧讥讽的眼神,会听见他刻薄的话语。
徽音痛苦的抱住头,呼吸急促,“你不要……说了。”
“徽音,看着我!”裴彧抱住她,抚着她的背脊不住的安慰,柔声道,“别害怕。”
他吻着徽音额头,将她整个纳入胸膛,喘息道:“你不该害怕,害怕的应该我是才对。”
徽音泪眼朦胧的擡头,“为什麽是你害怕?”
“因为我爱你,我想拥有你,想让你满心满眼的都是我。害怕你离开我,不再看我一眼,丢下我离开。”
徽音唇瓣颤抖,捂着唇流泪。她抱紧裴彧,脑袋紧紧埋在他的颈侧,滚烫的眼泪滑落进裴彧的伤口,令他浑身酥麻。
“我不敢问,我怕你会嘲笑我异想天开,你要娶谁,柳檀还是李莹月,我没资格过问……”
“你有。”裴彧低头吻去她的眼泪,心中怜爱万分,声音柔的不像话,“只有你,不论从前还是往後,我都只要你一人。”
他单手捧住徽音的脸半强迫半哄着她擡头,深深吻下去,他勾勒着徽音的唇瓣,强势有力的破开她的檀口,唇齿交缠。
耳边是两人交缠搅弄的水声,徽音仰着头发出轻哼。
徽音喘不过气,下意识的朝退後,却被裴彧紧紧缠住的唇舌勾住,压着她不许逃跑。
她握紧拳头轻轻捶着身上的人,裴彧终于舍得从徽音唇上离开,看着她满面红潮盈盈春水的眼睛,他忍不住的又低头轻啄下去。
徽音别开脸,手脚并用的爬出他的怀抱,蹲在相对安全的位置捂着砰砰的胸口的喘气。
裴彧从榻上起身,刚敷好的药的伤口由开始涌出血,他却浑然不在意,仍由鲜血滴在地板上,径直朝徽音走去。
徽音睫毛盈泪,擡头望着他低泣,“你的伤?”
“不碍事,”裴彧在衣摆上擦干血迹,单膝跪在徽音面前,语气引诱,”还有什麽,你想问的都说出来?”
徽音微微仰着头,嘴唇未动,“我看见你和李莹月有说有笑的,你。。。。。。”
裴彧闷笑一声,胸腔振动,他无奈的叹道:“看来以後都不能和其他女子说话了,不然某人都得跟我闹。”
徽音满脸涨红,别过脸反驳,“我没有!”
“李莹月拿你做筏子,我才同她说了几句话就去找你了,结果你人已经走了。”
裴彧摸着身後的伤微微蹙眉,他阿母今日是叫人下死手了,那几个亲兵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将,手劲不小。
他没让徽音看出来他难受,摸着她的脑袋戏谑笑道:“现在明白了吧,下次有什麽直接问我,别自己七想八想的,到头来折腾我。”
徽音咬着唇,眼神闪躲,她哪里有折腾他?
解释完後,裴彧也有些累,疲倦的倒在榻上闭目眼神,听着徽音在他身边忙忙碌碌,一会帮他擦药,一会收拾屋子。
他伸手将人拽过来,拉着人躺在身侧,轻声道:“徽音,给我生个孩子吧,生个孩子,一切就好了。”
徽音身体僵直,一动不动的看着裴彧,张了张口,才发现自己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裴彧也没有要求她的回复,他真的累了,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徽音颈间,抱着人沉沉睡去。
徽音老老实实的被他四肢并用的抱在怀里,耳边是裴彧平稳的呼吸,许是因为背後的伤疼痛,他睡梦中还皱着眉,唇色比往常要淡些,没了那双黑亮亮盯着人的眼睛,整个人都软和下来,鼻息浅浅打在她的肌肤上。
他并未穿上里衣,上身赤裸着,胸膛上的刀枪伤痕全部露出,徽音轻轻擡手摸上去,着些伤疤都是很就以前的了,摸在指腹下有些突兀,胳膊上的刀伤是新添的,已经长出粉嫩的新肉。
徽音闭上眼静静靠着裴彧,开始贪恋这难得的温情,她从没想过裴彧会这般待她,她知道裴彧是喜欢她的,可这喜欢里掺着欲,她并不信。
时至今日,裴彧对她的种种,让她清晰明了的知道,这份情她回应不起。从一开始她就是抱着别有用心的目的来到他身边,也从未想过和他的以後。
她开始害怕了,害怕东窗事发那日,裴彧厌恶痛恨的眼神,害怕这一刻难得的温情就此消失,徽音的泪落在颈间,沾湿裴彧的鬓角,他皱着的眉突然舒展开,呢喃道:“别哭。”
徽音捂住唇泣不成声,她在心底无声道,对不起,裴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