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玄临依旧是一幅冷漠淡然的神情,明明就看着她,明明就听到了她的话,就是选择不回答,凌枕梨心中怒火烧的更旺了。
“我一直都在忍着,你还要给我摆脸色看吗?我又不欠你的,你就算想说什麽难听的话也尽管说好了。”
裴玄临终于有了反应,他冷笑一声,尽力遏制住胸腔中的怒火,让声线保持平稳。
“我的妻子,昨夜里睡梦中喊其他男人的名字,这个男人还是我的表弟。”
裴玄临看凌枕梨瞬间愣住,像是在思索,没有反驳,更是透心凉,不禁冷笑自嘲。
“呵,酒醉後一口一个崇珩喊的亲热,醒酒了才认识我?刚刚还一直逼我,想让我跟你说话?你知道我以什麽样的心情在忍着吗,来,你再说说看你的理由,我听你解释。”
……
凌枕梨愣住了,一时间无法反驳。
她喊了……萧崇珩的名字?
裴玄临的目光如淬了霜的刀刃,扫过时空气都凝了冰,不带一丝活气。
“解释。”
关系到生死存亡,凌枕梨大脑飞速运作,下一秒,她立刻换了一副笑脸,毫不畏惧迎上裴玄临宛若利刃的目光。
“不过就是一句梦话而已,你至于那麽大的反应吗。”
“梦话。”裴玄临看她选择逃避,心更加受伤,他冷笑一声,接着发难,“那你倒是说说,你做的什麽梦,我想听听究竟是什麽梦,能让你喊一个男人的名字。”
“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我还要刻意记住吗?”凌枕梨试图通过理直气壮和倒打一耙来掩盖心虚,“倒是你,昨天一整天不回来,也不派人告诉我你在做什麽,一整天都没个信,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
“担心我?”
裴玄临唇角噙着讥诮的弧度,眼尾轻扫过凌枕梨慌张又愤怒的脸,他早就将她的心虚看穿了。
“心里担忧的是我,嘴里念叨的却是别人的名字,太子妃,你胆子可真大啊。”
他骤然逼近,紧握住凌枕梨的手腕。
凌枕梨不明所以,还想反驳,却被裴玄临猛地扣住後颈,拇指擦过她的嘴唇。
她吃痛仰头,迎上他灼热的吻。
血腥味在唇齿间纠缠,方才的怒意化作粗重的喘息,两人踉跄撞上墙壁,在寂静中只剩心跳轰鸣。
“你,到底,跟萧崇珩,什麽关系。”
裴玄临说这话时近乎咬牙切齿,指尖还残留着方才对峙时的颤栗,此刻狠狠碾过凌枕梨被他咬破的唇角。
凌枕梨不服气,屈膝顶向他腹部,反被扣住手腕按在冰凉的墙壁上。
“说话。”
血腥气在呼吸间交缠,裴玄临一边逼问,一边低头噬咬她喉间跳动的那处,听她咽下半声惊喘。
凌枕梨怒气未平,鼓了鼓劲,一鼓作气将裴玄临推开。
“嘶……”
裴玄临没料到凌枕梨会推开他,明明她就心虚,还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我跟萧崇珩能有什麽关系,我跟他一共才认识多久,我念他名字做什麽,就算梦里念了,一句梦话而已,也值得你这样小题大做,我看你才有问题。”
凌枕梨生气的点在于裴玄临一点都不信她的话,尽管是谎话,可她希望裴玄临能够无条件信任她,爱她。
接了个吻,裴玄临心里已经将此事揭过了,没想到凌枕梨真被惹怒,根本没注意到他接下来想进行点什麽。
凌枕梨愤怒,气话脱口而出:“反正你最近也忙,我干脆搬回娘家住好了。”
本来快要熄灭的火气顺利被点燃,裴玄临眼尾轻挑,唇角微勾,跟她动真格地:“回什麽娘家,你直接去圣光寺吧,那里清净,你也能顺便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应该怎麽跟我说话,哼,希望你能在那儿学的乖点。”
话一出口他就後悔了,看着凌枕梨惊慌失措而瞪大的眼睛,似乎也是难以置信他居然对自己说出这样无情的话。
可惜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裴玄临刚想补救,凌枕梨已被气红了眼眶,尽管喉咙涩哑难忍,但她倔强不服输,一口应下。
“好啊,那我就去圣光寺好好反省,正好合了你的心意,给你腾地方。”
话音戛然而止,凌枕梨怒气冲冲地瞪裴玄临一眼,撞过他肩膀,径直离开,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裴玄临踉跄半步,只捉到一缕未消散凌枕梨身上的气息。
下一刻,门被摔得震响。